继老头早已十指大动,捧起酒盏在鼻,只闻了一闻,便“滋”地唆了个洁净,罢了舔嘴闭目,赞道:“好酒!”
“一百个铜板!”蒙湿诗比出一指道。
宿平点头道:“兄嫂能收留我、教我技术已是戴德,二毛哪敢再有非分之想?”
粉荷又替世人满上,只是斟酒之时那双勾魂的美目半晌不离宿平脸上,教他促狭不已。
继老头也是面带笑意,悄悄点头陪喝一盏。
宿平俄然想起一事,便问:“那对男女厥后如何了?”
“啊!”宿平低呼一声,诘问道,“那是为何?”
蒙湿诗放下酒杯,哈哈道:“本来小哥叫做二毛,我也有个奶名叫做三蛋,贱名好赡养,来来来,为了我们的名字,再干一杯。”
宿平吓出一身激灵,双手连摆:“不消、不消!”顿了一顿,接道:“蒙爷如果这般,我只好回身回家了。”
宿平道:“在表哥的皮革铺中帮个动手。”
宿平诧道:“甚么消遣?”
继老头嘿嘿直笑。
“好听、好听!”女人规复神采,贴身过来。
蒙湿诗朝她斜了一眼,冷声道:“这故事好听么?还不斟酒!”
宿平听到这里,又“啊”了一声。
宿平耳根尽赤,难堪非常地横了老头一眼。
继老头从速再舀一瓢,稀咕吞下,叫声:“公然好味!”
宿平允自心疑,已被蒙堂主一把拉了出来。
第二杯下肚。
端倪含春。
宿平听得心伤,微微点头。
继老头心中似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连赞“好处所”。
蒙湿诗一愕,随即笑道:“还是二毛好听!不过须得自罚一杯!”
宿平终是没能劝止脾气牛犟的继老头,只得捎他一起去了。
继老头不管嘴里含着块鸡肉,又来抢话:“我方才尝了,不就是个青菜豆腐么,样儿倒是都雅,味儿也鲜!”
宿平仓猝把身子一撤,红着双颊,面带质疑地看着蒙湿诗。
“不但极有财帛,并且还是衡阳城里的一号狠角色。”蒙湿诗持续他的故事,“据我娘说那女人可贵进城一次,便被他看中,两人当即勾搭成双,不出几日,便上门邀亲,我爹讨要说法,给人打至吐血……我闻知此事,仿佛被人掏心卸肺,当夜便星火赶进衡阳城内找着了对方。但是找着又能如何?!连女人的面都没见到,却平增一身伤痛罢了!卧榻半月之时,心中凄苦无人晓得,本意一死了之,但一口恶气堵胸,如此下了阴曹徒遭阎王笑话,遂立下一志,誓报此恨!……及待再能下床,衡阳城中四周探听,老天开眼,赐我柳暗花明之道,便连进士也不做了!”
蒙堂主畅怀陪饮。
宿平早拟好了说辞,当即道:“天然是为了糊口饭吃。”
蒙湿诗挥退部下,只留两名几步外站定,与宿平、继老头对桌而坐,手举酒盏道:“这酒并非平常烧春,而是花酿淡浆,暗香甘洌,醉人却不泥人,老先生与小哥可不能错过哟。”
“琼香楼”是衡阳城最好的酒楼,宿平也有耳闻,却还没那好命去消遣,只能点头。
“男的活生生喂狗,女的卖进倡寮!”蒙湿诗的声线愈发冷了。
说到这里,蒙湿诗攉起酒杯,一口洁净。
蒙湿诗笑道:“老先生固然放开肚子,这桌菜便是‘琼香楼’打来的。”接着,又看少年,“宿小哥可想晓得我之前是做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