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无欺展开手中的纸团，看到上面善悉的笔迹，面色变了一变。
善哉话音刚落，指尖寒芒暴涨，脚下左探右蹿，如幽魅鬼影，悄无声气地便闪至贾无欺跟前，冲着他膻中便是狠狠一抓。贾无欺矮身一避开，侧身一旋，肩头一挑，恰好击在善哉的肘部少海穴上，善哉只觉手臂一麻，守势骤停。待手臂规复普通时，贾无欺已远远地避到了一边。
贾无欺有些担忧地看向他：“……你，没事吧？”
在世人听来，只要一片降落的轰鸣，但岳沉檀的脑海中，却清清楚楚回荡着归守东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如同拍岸浪花，不竭出现——
贾无欺闻言一怔，如许的反应让善哉非常对劲，脸上笑意更甚：“虔诚的信徒未能成佛，挖眼割肉的弟子未能成佛，犯下罪过各种的人却成了佛。谁说修行只能修善，而不能修恶呢？造业历劫，何尝不是成佛的捷径。”
“这话可就不对了。”贾无欺道，“小师父或许对生不在乎，可死呢？”他重重叹了口气道，“谁能包管小师父现在死了就必然能入那无间天国？入不了天国的话……”
“没错！孺子可教也。”贾无欺笑嘻嘻拍了拍岳沉檀的肩膀，“有鸟喙润色的鼓，若我没记错，就是那一只鹿角立鹤瓜鼓，本是皇家祭奠用的，后被赐给了雁州太守，以嘉奖其戍边之功。”
二人沿着伤门的方向走了一阵，薄雾散开，视野垂垂开阔，一座古朴清幽的寺庙呈现在了二人面前。贾无欺俄然“哦”了一声，道：“我晓得伤门为何会是出口了。”
“小师叔，事情另有挽回的余地。”善哉虽被击倒在地，面色却一派安静，仿佛他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普通，“你应当晓得，他现在想要的，不过也就是贾施主的性命罢了。只要你……”
岳沉檀的话点破了贾无欺一向不肯承认的一个究竟，事到现在，他就算再不肯信赖，也无可回嘴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其实在分开寒簪宫前，我和一个蒙面人交过手。他扮成扫帚白叟的模样诱我出去，在寒簪崖上和我交了手。”
“既如此，看来不但天残谷和少林干系匪浅，摘星谷恐怕与这二者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络。”岳沉檀猜测道。
“我没事，不必担忧。”贾无欺道。
他话未说完，就被岳沉檀冷冷打断道：“现在想要一条性命，今后便是千条万条。况为了这一条性命而丧生的人，又有多少？”说着，岳沉檀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天下棋局，世人皆为棋子。所谓弈者，也不过是执子之人罢了。你暗中把持，夺人道命，本身又何尝不是受人摆布？”
贾无欺被看得有些不美意义，挠挠头道：“伤门虽对吉事皆不宜，但却很合适上门索债或者围捕恶贼。用在我们此行上，难道再合适不过了？”
从震远镖局的羊脂玉瓶到朱弦山庄的九头章颂，统统的统统都被剑中间的六面相构造串连了起来。而别的一些事情，也自但是然地被联络在了一起。
岳沉檀微微一笑道：“还请贾兄见教。”
还未比及岳沉檀的答复，就听善哉“呵”地轻笑一声，突然反击，以奔蛇走虺之势向贾无欺攻去。他来势快如闪电，疾如旋风，贾无欺赞叹的神采乃至还未从脸上消逝，善哉指尖的十点寒芒已劈脸盖脸地朝他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