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风流肯落他人后(六)[第1页/共2页]

裴劭不敢做多逗留,在她发觉之前敏捷翻身坐起,扶着阮明婵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帮她揽了揽有些混乱的半臂。

她瞋目看着裴劭,却发明他目光看着另一处,棱角清楚的脸上罕见地飘起一朵红云。

他想起前次和弟兄们去胡人酒馆,有人指着胡女半露的胸脯鄙陋地吟了句诗,当时他不觉得意,引觉得淫词艳句,现下却应景的很。

即便阮明婵内心对这番话有多么附和,又有多么想把裴劭千刀万剐,这会也只能挂上淡笑,“长公主言重了,我没事。”

“真是让你受委曲了,本日三郎在家,我也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整人的体例来。”

心头突地一跳,裴劭才恍忽地回过神。他模糊感觉,本身胸前仿佛多了甚么软绵绵的东西,略一低眸,他的脸罕见地烫了起来。

这话听上去分外奇特。

阮明婵揉了揉后脑勺,在婢子的帮忙下站了起来,衣衫被泼了墨水,多少有些狼狈。

打住!

襄阳长公主拉过她的手,谆谆教诲:“如果今后三郎再欺负你,就和我说,我替你主持公道。”

怂就怂了,还甚么都没看到!

襄阳长公主挽着简朴的发髻,未簪珠玉,只在两颊贴了翠色花钿,身着一袭烟青色广袖蜀锦长裙,比之在永安寺见到的妆容更加朴实平平。

只是现下看来,仿佛玩得太好了些。

正这时,一个婢女镇静地奔出去,惊叫道:“长公主,长公主,郎君出事了!”

“去吧。”

裴劭疾步踱了两圈,渐渐平复下来。他拿起那张画纸,对着门口阳光,画中美人仿佛一刹时失了墨彩,空留下一副娇妍的皮郛。而他现在满脑筋,都是方才被他压在身.下的阮明婵。

少顷,阮明婵便被婢子领了出去。

……

幸而长公主不在,不然可惹了大费事。

今载,安业帝终究诏阮敬元入京,襄阳长公主还觉得是他态度硬化,哪料前次猝不及防被人扒出了江州太守的事,鬼使神差地连累到了阮敬元,安业帝一怒之下罢了阮家父子俩的官职。襄阳长公主一介妇人,不便过问朝事,便旁敲侧击,动之以情,缓缓图之,但安业帝向来刚愎自用,她只好作罢,走一步算一步。

襄阳长公主克日头疼,经常睡到晌午才醒来。

阮明婵施礼的时候,她已经站起来亲身扶起她。

这些天,她去宫里看望安业帝的时候,经常听他絮干脆叨的,谈的尽是当年兵马之事。当时候因各种启事,阮敬元并未像其他功臣那般在都城或是关中任官,而是主动请缨,去戍守凉州。而他的老婆阮郑氏与襄阳长公主素有友情,拜别之时却正病重,阮郑氏是大师闺秀,黄历达理,深明大义,坦白了病情,二话不说跟着本身丈夫千里迢迢赴凉州任职。但是凉州离长安十万八千里,更别提民风教养掉队,还经常有塞北人侵犯。以是明面上,阮敬元是威风凛冽的上州多数督,实则与放逐无异。襄阳长公主不忍,多次三番劝安业帝下诏,任命其别人去,然这两人却似周瑜跟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总之谁都不肯听她的。

他很清楚地感遭到,先是一股热血冲到了脑门,而后敏捷往下堆积,变得胀痛难忍,裴劭豪宕不羁的人生中第一次呈现了一个叫拘束的词。

为甚么越来越奇特了?

世家后辈,舞文弄墨算作风雅,宿柳眠花也不失为风骚。裴劭经心失职纨绔了这么多年,和他一帮狐朋狗友虽谈不上夜夜盘桓花街柳巷,寻欢买笑,但隔三差五的宴席间,总少不了酥胸半露的舞妓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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