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婵悲忿道:“你出去!”
“如果涿州境内再出乱子,一则,江淮供应河北的粮草之路会被阻断,二则,涿州邻近长安,难保不是个近忧啊。”陈儒话音方落,合座的人都沉默下来。这压抑的氛围让他静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更何况,雍县是涿州流派,到时候首当其冲的便是鄙人了。”
穆元酂愣了一下,随即果断地点了点头。
“没用的。”他连昔日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收了起来,也压根儿没想跟他用谦恭的语气说话,“你写这些个白纸黑字,还不如别人动动嘴皮子来得有效。且不说他们是否会信你一个小小县令,就算信了,也要派人来查,起码得两到三天,打草惊蛇不说,查完了这帮人走得也差未几了,你说呢?”
只是她想起那份圣旨中不轻不重的语气,与一开端的贬诏截然分歧,不由感觉疑窦丛生,仿佛他们只是手中任人揉捏的棋子普通,被一双翻云覆雨手颠来倒去。
陈儒被他一说,敛起了笑意,“那我该如何做?”
裴劭俄然出声:“昨日的上书,有回应了吗?”
敲窗户的声音顿了顿,那人道:“你若没歇下,我出去了。”
“父亲。”穆元酂跪在塌前, 轻声唤道。
裴劭没有说话,但贰内心明白,在事情还没到不能挽回的那一步前,他作为当朝左相之子,奥妙将这动静带回京是最合适不过。
裴劭和阮明琛出了一趟县城,到晌午才返来。
阮明琛喝了口茶才道:“确切如他所言,涿州有题目。”
她方脱下外袍,便听窗户外有人敲了敲。
“那些号称千秋万年的人都做了一抔黄土了。”安业帝竭力笑了笑,正色道:“你听好了——随我起兵的那些臣子,到现在还剩下的不过裴忠、虞师道和阮敬元三人,裴忠是你姑父,你姑母又极疼你,对他,我倒是没甚么担忧的。
穆元酂声音哽咽,“父亲千秋万年,不会有事的。”
陈儒闻言,神采已经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