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道:“这三人是弟兄三个,在济州梁山泊边石碣村住,日尝只捕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活动。本身姓阮。弟兄三人∶一个唤做登时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折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兄弟。小生昔日在那边住了数年,与他订交时,他虽是个不通文墨的人,为见他与人交友,真有义气,是个好男人,是以和他来往。今已好两年未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晁盖道:“我也曾闻这阮家三弟兄的名字,只未曾相会。石碣村离这里只要百十里以下路程,何不令人请他们来商讨?”
吴用道:“只此闻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你们曾认得他么?”
晁盖听得,吓了一惊,仓猝起家道:“众位弟兄少坐。晁盖自去看一看。”
吴用叫一声道:“五郎,得采么?”
两个来到泊岸边,枯桩上缆的划子解了一支,便扶着吴用下船去了。
吴用见那先生入来,自和刘唐,三阮,一处躲过。
吴用道:“迳来要请你们三位。若还不依小生时,只此辞职。”
阮小七道:“传授,胡乱吃些酒。”
阮小五和阮小七把手拍着脖项,道:“这腔热血只要卖与识货的!”
吴用道:“还是七郎性直利落。”
阮小二道:“实不瞒传授说,这般大鱼只除梁山泊里便有。我这石碣湖中狭小,存不这等大鱼。”
阮小五道:“传授远来,我们也对于十来个重五六斤的相送。”
吴用道:“恰是此人。”
阮小七道:“既是传授这般说时,且顺情吃大,却再理睬。”
卑休絮烦。
只见远远地绿槐树下,晁盖和刘唐在那边等,瞥见吴用吊着阮家三弟兄直到槐树前,两下都厮见了。
阮小二道:“豪杰们尽有,我弟兄自未曾遇着!”
庄客去了没半个时候,只听得庄门外热烈。
公孙胜道:“此一套繁华,不成错过!前人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保正心下如何?”
阮小二叹了一口气,道:“休说。”
阮小七道:“传授,却没讨处。便是五哥许五六斤的也不能彀;必要等得几日才得。你的船里有一桶小鳖鱼,就把来吃些。”
只见阮小二走将出来,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出来见了是吴用。
晁盖见了,叫道:“先生息怒。你来寻晁保正,不过是投斋化缘。他已与了你米,何故责怪如此?”
四个在阮小二家前面水亭上坐定。
当日吃了半晌酒食。
吴用连夜投石碣村来。
恰是∶霸术未就,争奈合外人听;战略才施,又早萧墙祸起。
四个又吃了一回,看看天气渐晚。
阮小五动问道:“传授到些贵干?”
阮氏三弟兄见晁盖人物轩昂,说话酒落,三个说道:“我们最爱结识豪杰,本来只在其间。本日不得吴传授相引。如何得会!”
阮小七跳起来道:“一世的希冀,本日还了愿心!恰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吴用悄悄喜道:“这三个都成心了。我且渐渐地诱他。”
树根头拿了一把锄头,只顾荡,早荡将开去,望湖泊里来。
阮小七说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尽管捕鱼谋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阮小二道:“我的酒钱一发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