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道:“我做猎户,几时能彀起家?算命道我本年有大财,却在这里!豹阴县里现出三千贯赏钱捕获他三个贼人。叵耐史进那厮,前日我去他庄上寻矮邱乙郎,他道我来相脚头屣盘,--你本来倒和贼人来往!”
那端王且不睬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本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高太尉告知,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边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东京,迳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下了这一封书。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现在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抱病在家,见有得病状在官,高殿帅烦躁,那边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扳连小人了。”
高俅不敢畴昔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太公赶紧道:“客人休拜。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且坐一坐。”
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餐,我使你一处去做事。”
史进庄上有个为头的庄客王四,此人颇能承诺官府,口舌方便,满庄人都叫他做“赛伯当”史进教他一个得力的庄客,挑了盒担,直送到山下。
端王欢乐,执杯相谢。
不是这伙人来捉史并三个头领,怎地教史进先杀了一二小我,结识了十数个豪杰?直教∶芦花深处屯兵士,荷叶阴中治战船。
高俅见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若他得知,须走不脱。”
史进喝道:“李吉,张我庄内做甚么?莫不是来相脚头!”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一面打起梆子。
却说朱武等三人归到寨中坐下,朱武道:“我们非这条苦计,怎得性命在此?固然救了一人,却也可贵史大郎为义气上放了我们。过几日备些礼品送去,谢他拯救之恩。”
太公道:“恁地时非常好。”
李吉拿起,颇识几字;将书拆开看时,见面写着少华山朱武,陈达,杨春;中间多有兼文武的言语,却不识得,只认得三个字。
高俅无计何如,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柳大郎,名唤柳世权。
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
史进道:“既然如此,教人去县里买些果品案酒服侍。”
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缉捕逃军王进。
白花蛇杨春道:“不要华阴县去;只去蒲城县,万无一失。”
李吉向前声诺道:“大郎,小人要寻庄上矮邱乙郎吃碗酒,因见大郎在此乘凉,不敢过来冲撞。”
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殿帅府前,拜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
史进令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
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宽恕你本日!明日却和你理睬!”王进赔罪罢,起来昂首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我的性命今番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本来恰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比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本日起家,得做殿帅府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何如是好?”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