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得马麟兄弟?”龚旺一时听岔了,怔道。
张清和龚旺、丁得孙心中都觉此人对梁山上的景象非常体味,怕不是等闲之辈,只是这个名字实在又没听过,三人怕冷了场,叫对方难堪,相互对视一眼,一齐拱手道:“久仰久仰……”
那道人在火光下森然一笑,面上血迹配上腰间首级,甚是可怖。那少年豪杰怕他所杀之人是自家弟兄,当即又是一石飞出,这回道人有了防备,发挥身法,急闪躲过,嘴上赞道:“好飞蝗石!好没羽箭!”
“还望道长奉告贵姓大名!”这时张清上马,上前拱手道。
“我不是铁笛仙,便如没羽箭不是菜园子,我生来便叫马灵!”那羽士笑道。
裨将见他醉成如许,还惦记彻夜的收益,的确可谓己辈的表率,忙禀道:“二百来户人家赴宴,带来贺礼总数不下三千两银子!”
“二龙山的入云龙公孙胜道长,也是蓟州人氏!但是江湖上的豪杰,谁把他当辽人看?马道长不必起火,我们不是官府迂吏,只顾缠着道长查籍贯!”王伦抱拳笑道。
裨将大喜,连连拜谢,忽问道:“磁州过来的那两个批示使,如何打发?”
黄团练见这道人死活说不通,不知那里来的力量,在地上连滚带爬往帐篷以外逃去,那道人喉中收回阵阵怪笑,提着剑一步一步的逼了上来。黄团练死命爬出营帐,正要放声高呼,哪知这时天空中呈现奇景:
“如果见机,一人一百两,若不晓事,你晓得该如何办罢!”黄团练端起浓茶,抿了一口,复放下茶杯,给亲信许愿道:“好好跟着我干,这个位置迟早还不是你的?”
目睹火势越来越猛,只听哔剥爆响,烈焰障天,顿叫残月曙星都无色彩,那道人“哎呀”一声,暗道:“粮食、马匹都不顾了么?财大气粗也不能华侈华侈啊!”只见他脚尖往帐篷上一点,借力高高跃起,使出轻功绝学,今后营飞赶而去,于路只见营寨中幸存官兵已偶然恋战,各处都是歪七竖八跪满了人。
“你这鸟道,那里来的,想做甚么?”黄团练喊了半天,见内里无人呼应,暗道莫非保卫真叫这厮害了,心中惊骇,不由厉声问道。
目睹这道人轻功无双,暗器了得,张清正不知他是敌是友,忽见他这个模样,哭笑不得。这时忽听龚旺痛骂道:“野道!你如果好朋友,我们大碗喝酒,共叙义气!你如果与我梁山有过节,大师刀对刀,枪对枪,手上见真招!你这厮无端伤我坐骑何为!”
“燕云十六州向来为汉家繁衍生息之宝地,是石敬瑭这狗贼割让给辽国,大宋又不争气,夺不回这些故乡!老子只是生在涿州,不是契丹人,身上流的还是汉人的血!”
“坏了,坏了!”那道人跳脚道,“无端伤了一匹好战马,我之过也!”直往空中一跃,朝那马处飞去。
那道人只是嗤嗤嘲笑,并不理睬面前这两个如死人普通的蠢物,裨将忿怒,挺刀上前,哪知这道人身如鬼怪,快得离谱,刹时绕过敌手,只一剑,便送这位出息弘远之人一命归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