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那朱砂大汉笑道。
“你个夯货,卖私盐是甚么活动?为那一斤几文、十几文的微末利钱,风里来雨里去,提心吊胆,担着那血海也似的干系,却那里及得上我等在这里座山吃山,清闲欢愉?吃人肉吃傻了罢你!”那恶汉经验他道。
“哥哥,明儿还开不开店?有了本日这十几拨客人,百十两银子到了手,那作坊里已是堆不下了!”一个伙家过来想寻道。
那伙家闻言惊得呆了,嘴巴伸开半天都合不拢去,半晌才道:“那宋公明是甚么样的人,却要哥哥这般破钞?那我们本日不是白忙活了?”
“恰好安息一日罢!我也有好几日没有去那江州城里看望宋公了然!每日只传闻穆弘穆春这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带了多少礼品,李俊哥哥拿了多少银子去看望他,连那江里的水鬼也隔三差五只顾进城去,却不独显得我老李是个怜惜的?”那恶男人笑道。
只是这满天下找人,却真不是一件轻易事。特别是从京东路一向寻到这江南路来,上千里路程,却连那及时雨的半点踪迹都没探听出来。这旅途劳累加上心焦气躁,不是普通人能对峙下来的。
那小官人忙将他手一拉,低声道:“刘唐哥哥莫喊!小弟昔日听王伦哥哥说江湖上事迹时,传闻江州城池边上有个揭阳岭,上面有个催命判官,只顾用蒙汗药坏那来往的客人,不但劫财,还将人身材拿来作践,做成人肉馒头,莫不是便是此处?”
不想这时门口正走出去一人,此人一见屋里环境,大呼道:“反了你等,敢在我催命判官的店里肇事,却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小的们都快出来,抄家伙!”
也幸亏面前这两位是实心人,花荣只为要找回自家哥哥,那里顾甚么得失,而刘唐也要找回拯救仇人外加盗窟二当家的,一心不肯掉队,以是这两人火伴,轻骑先出打着前站,却不知不觉间把后队的晁盖等人甩了好远。
这两人钻进那房里没多久,却见不远处来了两匹快马,上面坐着两位面相差异的男人,只见此中一人紫黑阔脸,鬓边生着一块朱砂记,上面又生了一片黑毛,非常吓人。他中间阿谁小官人倒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眉飞入鬓,细腰乍臂,面上尽是风霜倦意,只听他对身边人道:“这里离江州也就是一脚路了,恰好前面有个酒家,我等出来吃碗酒,垫垫饥,再连夜赶路可好?”
却说这两报酬何会在此地?
“依得,依得!”刘唐憨笑道。
在告别了白日的喧哗后,这时岭上已经没甚么行人。只见那颠崖之前、怪树之下,横着一排茅草房,在那树荫之下,挑出一个酒旆儿来。这时旅店门口站了个大汉,正朝来往路途上张望,却问此人怎生模样?有道是:红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揭岭杀人魔祟,酆都催命判官。
花荣和刘唐有艺傍身,那里怕他,这时便见刘唐弃了那小二,冲着李立迎去,李立不知深浅,还要跟刘唐放对,只是接办后连吃了此人三五拳后,鼻血长流,这才知了天高地厚,见不是头,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