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身后,门路一侧的山顶上,白衣人看着已经消逝在门路绝顶的人影,低声道:“他走了。”
徐先生又敲了敲他脑门,“不准骂人。”他说着悄悄叹了口气,“这世上能说清楚本身的来处归去的人,能有几个呢?”
徐先生笑了,“江湖人生性自在,不受拘束,倒是鄙人冒昧了。”
阿根眨了眨眼,转头扫了一周,最后眼睛定在门口的一块红色的大石头上,伸手一指,“你有本领举起那块大石头……哎呦!”他话还未问完,脑门上又挨了一爆栗,比之前的痛多了。
黑衣人道:“鄙人第一次来岭南,这里的江湖门派,只传闻过离火宫和幻海宫。”
白衣人回身,问道:“你不是来阻他的?”
黑衣人仿佛有些猜疑,“火龙教?”
长庚任由她拉着出了院子,翻墙的时候才发明她手中还拿着东西,问道:“阿月,这么晚了,你拿铁锹做甚么?”
黑衣女子坐在树下,抬头看他,“我为甚么要阻他?”
黑衣人昂首,伸手举高了斗笠,暴露一张年青却充满风霜的脸,抬眼看向远方方才升起的一道霞光,“……鄙人……姓莫,莫离歌。”
黑衣人动了动,伸手将头顶的斗笠往上抬了抬。
“嘘,谨慎把小静安吵醒了,倒是可就不是偷酒是罚酒了。”水镜月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拉着他悄悄的跃出了院子,“我们找千殇哥哥喝酒去。”
白衣人低眉看了看她手中还未开封的酒坛,道:“不如,比及梅花开了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来喝酒?”
徐先生抬手敲他脑门,“是谁一大早的在院子里练功的?呼呼喝喝的吵得一院子的人都没法睡了。”
阿根听得有些含混,昂首看徐先生,道:“徐先生,他一向都这么说,不晓得本身从哪儿来,也不晓得要去那里,连要做甚么都不晓得。他是不是脑筋有弊端?”
黑衣人道:“鄙人不过一个江湖荡子。我也不晓得本身从那里来的,要到那里去,走到那里算到那里罢了。”
黑衣人倒是无所谓,道:“没干系,小孩子猎奇罢了。”
“晓得了。”阿根点头。
最后,长庚从临济寺前院的那棵梅树底下挖出一坛青梅酒的时候,神情很有几分无法,抬手,隔着面巾捏了捏她的脸,“敬酒不吃,恰好喜好偷酒喝。”
阿根本来闪着光的眼睛顿时比那剑还要暗淡,有些绝望,眼中的防备却也消了几分,用仅余的几分期许抬眼看他,问道:“你会武功吗?”
一旁的阿根却道:“这里不是官府,我们也不是那些个狗官。这里是火龙教!我们都是火神护佑的子民,神的子民是最自在的!”
黑衣人走到路口,转头看了看,来路空荡荡的,驿馆门口的两只灯笼在夜风中扭捏着……他回身,不在犹疑,沿着碎石路一起往南而去……
黑衣人点头,“只凭着几把力量混两口饭吃。”
阿根揉着脑袋,呵呵的笑着,那模样不像是受了攻讦,反倒像是得了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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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皱眉道:“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就是个卖艺杂耍的,你也不能这般指手画脚的不尊敬人,懂不?”
黑衣女子看了看头顶光秃秃的枯枝,道:“忘了带铁锹了。”
入夜,水镜月悄悄的穿过院子,来到窗前,本想吓吓内里的人,却见白衣人正坐在窗口看着她,手边还放着一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