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丹辰子的门徒哪有这般婆婆妈妈的!都给我滚!”丹辰子怒喝一声,须发无风主动,刹时气势逼人,“记着!老头子我没那么轻易死!”
秦水墨心中各种动机此起彼伏。师兄死了,师父也要死了,可秦水墨你还活着,是你害了大师!面前的黑与白都看不清了,晃闲逛悠的是一片血红,是师父拂尘柄上的血点,是玄朔眼中的思疑,是玄玉和玄奇被挖掉的双眼中汩汩血流。不!我要归去,师父死了我还活着做甚么?
丹青感到捂住秦水墨双眼的手指缝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秦水墨的身材抖个不断,只能在黑暗中紧紧环住那肥大的身材。
“凝元香?”秦水墨惊叫。
玄朔扫视四周,俄然平空劈出一掌,但内力几近全无,掌风扫过,还是堪堪将那丹鼎当中的凝元香毁灭。玄朔捂着胸口,神采惨白,大口喘着粗气道:“是那凝元香――”
五人齐齐一震,同声说道:“弟子不走!”
玄玉瞬时已取了凝元香返来,焚在丹鼎以内。
玄怀道:“我驯着金雕策应了丹青和水墨后,也曾为师妹诊脉,却无发明。据师妹所言,于山庄内曾身材衰弱晕倒,已被医治。”
秦水墨摇点头,表示无事,面前却一黑就要倒下。
说罢,丹辰子拂尘一扬,双目炯炯,朗声道:“仇敌有备而来,你们五人分头散去,丹青照顾水墨。你等不要转头,为师在这里正面迎敌!”
仿佛听到秦水墨心中所想,丹青俄然停下脚步,半晌以后带着秦水墨无声地折返归去。
秦水墨被丹青紧紧搂在怀里,在暗中的树丛中潜行。面前甚么也看不清,除了偶尔雪地反射出点点细碎的光。林中干枯的草枝划得秦水墨的脸火辣辣的,她却感受不到痛。
说话间玄朔已领着丹辰子入门。
玄机点头:“千魂散其味微甜,色暗红,师妹想来也非常机灵,定是在医治时被人下了手脚。”
秦水墨定睛一望,“啊!”地大呼一声。只见地上玄玉、玄奇两人,脸孔狰狞,双眼已被挖去,只剩两个黑黝黝的血洞,仍有暗红色血液汩汩流出。
丹辰子手中拂尘一扫,化作万道剑光,阵容迫人。“嗬――”爆裂声中,竹屋坍塌,道道剑光横飞,向四周八方摧枯拉朽而去!
俄然,吊挂在房檐一角的护花铃“叮叮”两声。
“叮――”远处似有一声兵器订交,一阵风过,屋内多了三小我。
玄朔扭头向秦水墨,双目尽是迷惑,叫了声:“师妹――”
秦水墨闻言,脑中一声炸雷,双眼一黑,面色白若新纸。是甚么人能布下如此暴虐之局?甚么人能预知本身彻夜会毒性发作?又是谁向世人下了毒?
秦水墨忙向丹辰子望去,只见丹辰子脸上紫气翻滚,绿玉拂尘柄上竟透出点点赤色。
“慢着!”丹辰子大袖一挥,“你们在此守着,不成妄动!”话未说完,满室绿光一闪,丹辰子携着疾风刹时飘远。
丹辰子右手运功护住秦水墨心脉,左手诊脉,脸上失容仓猝叫道:“是千魂散!快去取凝元香。”
丹青带着秦水墨上前两步,却俄然伸手捂住秦水墨的眼睛。雪地微光下,秦水墨却已经看清了。那清楚是玄朔的人头,被强弩一箭贯穿天灵盖钉在树上。
“玉笔干,香晚到,候春春难早。”秦水墨又饮一杯,顺手拨弄着鸣香琴,合着节拍高歌。“早”字唱完,却觉头晕,一口气上不来,憋闷非常,身子摇摇欲坠。大师兄玄机不善喝酒,现在发明秦水墨异状,孔殷叫道:“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