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家,固然财产只要土房三间、水田二十亩和一条两丈长的中型舢板,但因为他爹黄二杆子经常出去搞兼职的原因,实际的经济前提倒是比杨轩家要好很多,家里不但用饭用的都是瓷碗,家里的衣柜、箱笼都是好物件,乃至前不久还给了一大笔的彩礼把婚事给定下了,但是瞧红了很多村人的眼。
跟着黄母将衣料一展,便忙不迭道:“多了!多了!扯这么多,两身衫子都够了,另有这粗布,如何扯了两块?这块五尺大小,拿来何为?”
黄母转过身子,便也让黄昊好好来瞧,记得黄母的闺名乃是杨九娘子,面前瞧来却极是年青,莫约也就是三十出头模样,上身穿的是一件南边妇人做活时的淡葛色短靠衫,腰下系着条淡蓝襦裙,以一条带有纹绣的丝带勒着腰身,而发髻固然扎的是妇人长盘的草鬟,不过倒是在鬓角簪着一朵野菊花,笑容浅浅,面貌端丽,竟比杨家三娘瞧起来得分更高,起码也得能打到八分高低。
当然了,杨三娘毕竟是小户人家的女人,整天干活洒扫打杂的,说不准还要下田劳作,底子学不了大户人家的蜜斯那般把脚缠成个肉球的模样。这所谓的“三寸弓足”但是真的只要三寸的长度,然后全部脚指和脚背都挤压成了下尖上圆的半球形,别说是走路了,就是站着都站不稳。
杨轩扭头看看黄昊,见黄昊公然践商定的那般做了木头人,便也大胆答道:“赏了俺和大郎各一两银锞子,在米铺买卖米的时候范老财要跟俺们换,俺留了心眼没换,厥后到刘福记多换了一百多文,才晓得这几日银价又升哩!”
而所谓的兼职,黄二杆子对外宣称是出去走村串户做木工并在湖上帮人修船,实际上倒是带着人去洞庭湖打劫来往客商。按照黄大留下的信息,他爹黄二杆子乃是甚么洞庭湖五龙寨中四寨主旗下的小旗,部下但是管着有十来号男人。
黄昊装愣的好生想了想,答道:“俺理睬得!”
“你这木头,还不与轩哥儿帮手,发甚么呆?”
乘着这个机遇,倒是让黄昊晓得了杨三娘也是缠了足的,不过也就是把足形略微缠小了一些,并没有搞出极度的三寸弓足来,倒也叫黄昊暗自松了口气。
哪晓得杨轩一走,黄母便变了神采,先是对一向站着发楞的黄昊吼了一声,见着黄昊还是呆着没动,便也活力的上前一把扯下了黄昊的斗笠,伸手指着脑门骂道:“你这木头,予到底是造了甚么孽,怎会生了你这般笨拙的儿子?”
听得这话,正蹲着摘菜的黄母便也起家,猎奇道:“就你等这般随便扎的摇杆儿,竟然也能挣钱?还得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