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书横了眉道:“你又未作过这些,安知不辛苦?”

玉逸尘伸手按了琴音,轻唤了一声,孙原便自舱中端出一只短脚小几来搁在他俩中间,几上有茶,有温过的黄酒。玉逸尘自斟了杯酒,又替贞书斟了杯茶递在她手里,才道:“那我们就静观这风景,可好?”

贞书负气问道:“现在我们走了有多少路程?”

玉逸尘点点头,有些惊奇的问道:“莫非小掌柜还没吃饱?”

贞书嘟嘴望着远方,怏声道:“皇宫里的粽子怕要比我做的更好吃。”

她跑了好远,心中有些不定,忽而转头,就见淡淡的夜色中,玉逸尘仍站在车前负手望着她。离的太远,她只能瞥见他身上薄弱的黑衣,与头上紧冠的木钗。

贞书也不客气,挟过来几口吞下肚问道:“莫非这就是午餐?”

贞书在内便利完,自端盆倒了溺,将那盆洗净了又洗净了手,才复又到船面上。孙原见她出来,本身又钻进舱中去了。

他望着远方,忽而又开口问道:“以是那食盒里是你要送给我的粽子?”

自此往上两里多水路上,密密麻麻的船只挤在岸口,一个满脸浓须的船夫挤到前边,问那持械戒严的官兵道:“官家,本日我这船里皆是半夜捕来的白条,再不入京,只怕不过半个时候就要死的。您可知前面出了甚么事情?”

玉逸尘望了眼天空,就见贞书坐的非常不安闲。

贞书点头:“小女粗鄙,听不懂雅音。”

玉逸尘道:“《广陵止息》。”

虽一味抬高了声音,他的声音仍似被刀划过普通刺耳。

她一上船就喝了一肚子茶水,方才几只粽子下肚,此时只怕有些憋不住了。

他的意义是出门不至这一次?

“你若要带我在外呆的久些,也该早些知会。”贞书忽而言道:“我在徽县是丢过的,父亲当时受过刺激,现在急了还会手抖,若我本日晚归,也不知他要急成甚么模样。”

玉逸尘此时又玩弄起琴来,一声声弦动皆是古意悠然。只是贞书不惯听这些东西,何况见船仍不返行,心中更加焦心。忍不住问道:“玉公公,我们何时返程?”

他将琴竖起抱在怀中,起家进船舱去了。

贞书点头:“小女比来都只读这一本书。”

她话音才落,孙原便端了一只拖盘出来,盘中两只绿釉刻花碗,一碗里盛着两只白白糯糯胖乎乎的粽子,粽尖上点着一只红枣,碧碗衬着莹玉般的白粽,上面红枣浓艳分外都雅。

贞书捧了茶杯,拨顺了叫风抚乱的发丝,见两旁绿意缓缓而过,六合间的孤单冷僻,和着玉逸尘脸上的清寂更加寥落。她自幼惯于六合间的孤单,在京中这大半年里,每日为生存所迫操心劳力,竟没有一刻如此时普通放松过,遂半眯上眼睛,拿半点游丝的认识感受运河中无声而迟缓的浊水东流。

那官兵横了长矛道:“滚!快滚归去。”

玉逸尘这才吃完碗中那只粽子,搁了碗道:“头一回请小掌柜用饭,这模样确切显得玉某吝啬了些。下回找个好处所,玉某也寻些好东西叫小掌柜吃,如何?”

玉逸尘道:“千里江陵一日还,我们顺水而下,起码也走了五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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