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说出口,一尾尾金鱼已然浮下水面,纷繁喋唼。
“这么说,你是要去处皇后伸谢了?”皇上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舒娥心中一时欣喜交集,对皇后也满心感激,不想在困厄之际,竟获得皇后的如此帮忙。舒娥悠悠赞道:“皇后聪明机变,又是那般气度沉稳。”
太后对皇后道:“到底过分简素了。”
许是舒娥的声音大了,肩头的灵镜跳起脚来挪了挪,伸出长长的羽翅扑闪了一下。舒娥被灵镜的翅膀佛得痒痒的,伸手接了灵镜抛到天上,嘴角兀自挂着浅浅的笑。皇上看了看鸽子,看了看舒娥,仿佛想要说甚么,却终究没有说。
舒娥点了点头,重新包上纸包,说道:“明日便是如悦公主的生辰,幸亏这些饵料赶着做了出来。只是……”
舒娥晓得皇上是在谈笑,却又无言可答。正欲告别分开,丁香却找了来。舒娥看到丁香的衣衿在竹林边一闪,俄然想起一件事来,恐怕丁香瞥见皇上便回身归去,忙叫道:“丁香姐姐,我在这儿。”
如悦身着红衣红裙,额间点着一枚浑圆而殷虹的鱼骨花钿,愈发衬得肤如凝脂,端倪如画,粉妆玉琢,惹人垂怜。
舒娥微一踌躇,就着丁香的手翻开纸包,三指捻起一小撮红褐色的酒糟,扬手撒进惠民河中。
丁香向皇上和舒娥行了礼,舒娥对丁香道:“快去将晒得酒糟包一些来。”丁香不解何意,承诺了。又问道:“要多少呢?”
舒娥心中感激而欣喜,忙向皇上万福伸谢。
丁香笑道:“它若能看懂你招手,那才成了精了。”
皇太妃看着皇后,感慨道:“毕竟还是你细心。”
“只是你担忧经此一事,如悦不会再到这边来玩,以是你便一分也不留了。”皇上接着舒娥的话说道:“丁香、香薷、豆蔻、麝香,都是用来做这个了。”
皇上扭头看着舒娥:“这鸽子不是驯养的。”
舒娥缓缓垂下视野,只是看着河中逐步散去的锦鲤。皇上的话,确是每一句都道出了舒娥心中的顾虑。
如悦的生日办的简朴而热烈,与宴的除了太后、皇太妃、皇上和皇后,便只要同在行宫中的众位妃嫔。酒宴并不豪华,只选了各色清冷精美的菜肴,吹打的也只召了教坊的笙箫花鼓在幕后吹奏。
丁香笑道:“它一只扁毛牲口,要吹叫子号召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