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对舒娥的瞋目让舒娥不敢正眼看他,吕萍迷惑地走到二人面前,不晓得产生了甚么。睍莼璩晓东陵俄然松开了舒娥的背囊,用力一挣,将那领头的守卒摔到了地上,喝道:“我们兄弟三人刚好赔了买卖,好轻易前面的堆栈里搜出了这么大一锭金子,正要顺着那佃农走得方向再发两笔大财,不想跟你们几位贵官赶上。”
吕萍低头沉默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在前面控马,我……我坐在你前面吧。”
东陵笑道:“反恰是不义之财。”又问道:“你的雪蹄没有事吧?”
舒娥又是惊又是笑,实在想不到这女子脱手如此之快。不过舒娥晓得,这比纯真地用言语打单威胁可行之有效的多,因为那两个听了东陵的话本来踌躇不决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
……
小小一包银两,十几贯铜钱。说多未几,说少可也不算少。
舒娥转头看了看,说道:“拉了一道口儿,幸亏不深。”
“那如何能怨你,说实话,他们装的倒是很像,若不是过用心急,暴露了马脚,我们恐怕要吃个大亏了。”舒娥一边安抚着吕萍,一边悄悄看了一眼东陵,见他神采降落,忙又说到:“实在也不然,有东陵兄在,他们终究也讨不到好去。”
东陵正要去搜一个守卒,俄然一声大喝,说道:“你们两个,再跑一步,先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东陵嘴角悄悄一挑,脸上却没有甚么忧色,也不去理睬舒娥。吕萍却有点吃惊地说道:“马脚?你说他们的言行实在有甚么马脚吗?”
舒娥又喝道:“那边地上不是刀?莫非还要我给你找?”
那守卒犹踌躇豫地走了过来,伸手要摸那为首的守卒,俄然又想起了甚么似的,伸手去摸本身的衣裳,用力扯了两下,却恰好一时扯不烂。一时又手足无措站在了那边。
东陵笑道:“这个别例好,谁如果乱动,就在此人的身上扎一刀。”
现在吕萍的脸上染满晕红,如同两片素净的霞光。她的脸别在一边,双手却紧紧地拉着舒娥的衣裳。
东陵对舒娥说道:“曹兄弟,方才那一拨人,你还看出有甚么古怪吗?”
那守卒颤着声音大声说道:“你们……啊……你们都不要动,哎呦,不要动。”又挣扎着对吕萍说道:“这位大爷,大爷你饶了我。小的,小的再也不敢要……要大爷您的金子了……啊——”
舒娥惊诧说道:“怪你?怪你甚么?”说着又笑:“那群守卒又不是你召去的。”
吕萍和舒娥都听得诧异,面面相觑,却都不作声。
舒娥究竟心下不忍,对着中间一个失了兵刃的守卒喝道:“看甚么,还不快过来给他裹伤?”
吕萍看了看舒娥的后脑,垂首低低一笑,又低声说道:“我真不该听了他们的话,就下了马。不然凭着我们三人的马,绕道而行,他们毕竟也追不上。”
舒娥不肯跟东陵共骑,却也忽视了吕萍仿佛有些不肯跟她共骑。眼看雪蹄还是奔驰如风,心中甚喜,跟东陵说道:“真想不到他们用心如此暴虐,竟然去砍雪蹄。”
吕萍在舒娥身后低声说道:“曹公子,你不怪我吗?”
东陵说着对吕萍点了点头,同时一根手指束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式。吕萍笑着走了过来,一脚踏住那守卒,一手拉住捆着他的皮鞭,手中的长鞭在他面前的地上清脆地打了一下,只吓得那守卒不住霎眼。舒娥笑着将大刀交给了吕萍,从她手中接过了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