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哐嘡”、“哗啦”的声音连响,伴着他的话音一起落下。
统统的人都被这瓷器落地的清脆的声音镇住了。
吕萍随即饮完,对着那将军一翻酒碗,说道:“我来喝,行不可?”只是她一向气鼓鼓的,方才喝的急了,说话又像是在负气似的,刚说完便咳了起来。
吕萍伸手挡在舒娥的前面说道:“曹公子不喝你们的臭酒。”
吕萍向那白衣人瞪了一眼,一把从舒娥手中拿过了酒碗,仰开端来便喝了下去。看着顶大的一碗酒,吕萍竟连口气也没有换。
吕萍却更加活力道:“这四坛子酒,你到甚么时候才喝的完?大丈夫说话一言而决,说过带我去见,就别磨磨蹭蹭的找这些借口迟延,惹民气烦。”
“不可。”
那大汉的一部疏松的胡子直气得仿佛根根都要竖起来,他身边那些晓得汉话的人也都吵嚷了起来,只是碍于将军和这两个赭黄衣衫的男人在前,才没有人上前脱手,不然早就将吕萍擒下了,哪容她一字一句说到现在。
舒娥心中只是反几次复地说着,莫非,莫非是……不会吧……但是莫非是甚么,她倒是想也不敢想了。
那两个赭衣大汉一个捧着的酒坛子和另一个端着的酒碗,都已经被吕萍在瞬息之间一拳一脚地打飞踢翻。
白衣将军只是笑笑说道:“大丈夫说话一言而决,说过要喝完,就必然要全数喝完。”说着对东陵和舒娥一摆手道:“给这两位高朋斟酒。”
舒娥心中蓦地一动,说不出究竟是甚么感受,只是微微侧首向着吕萍看去。吕萍正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那络腮胡子,全然没有瞥见舒娥的目光。可单单是这一双圆睁的眼睛,已经在舒娥的心中搅翻了波澜。
吕萍却还是怒道:“又要你假惺惺地多嘴说甚么?”
这男人的汉话说得并不太准,却喜好跟吕萍长篇大套地辩论,只是他的声音口齿浑浊痴钝,比起吕萍清脆善变,蛮不讲理,天然是说不过的。
那直髯毛的男人阻住了那络腮胡子的大汉,也表示其他的军士不要鼓噪。
吕萍对着舒娥微微一笑,说道:“这酒劣得很,还醉不倒我。”说着挺动手中的酒碗向那几个酒坛子一指,对那将军说道:“要喝完几坛,你才肯上路?”
那两位赭黄衣衫的大汉便拍散了酒坛子上面的泥封,往粗瓷大碗里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