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来了?”舒娥一惊之下,随即又是一喜,心中轰但是动,几近要说出三少爷三个字来,倒是话到嘴边,各种感情一齐涌上心头,毕竟又说不出来。
舒娥又想起祖父的话,点了点头。叫丁香点了一盏灯笼,携着曹佾的手一同往养心苑走去。
“动静准吗?”刘安问道。
“听闻三哥他径向西北,或许是去了灵州。”曹佾直言说道。
刘安从舒娥手中的灯光里,已经看出养心苑门前站着的一个是四少爷曹佾,一个是孙女儿舒娥,他点了点头,悄悄叹一口气,翻开了养心苑的门,领着二人走了出来。
“究竟何事,我也不知。”曹佾说道:“原是养心苑那位白叟找了我去,问我三哥他是否还在府上。当时三哥俄然出门已经有两日,我去问了老爷太太,他们言辞闪躲,我心知有异,便去奉告了那位白叟。”
舒娥一见曹佾,心中的烦闷和对三少爷的牵挂也都临时放下,心中只剩下欢乐。只是舒娥还没有来得及多问曹佾休这半年来的景况,曹佾便正色说道:“舒姐姐,我三哥他径往西北,只怕是去了灵州。”
菊豆一看到舒娥,忙笑道:“如何耽了这么久?”
“是致果校尉封少爷亲身查探后所言。只是追踪五日以后,再无讯息。遵循途径猜测,应当是前去灵州。或者只是路过灵州,又去了别的处所,也未可知。”曹佾说道。
“你与那位白叟是如何了解的?”舒娥插口问道。
“灵州?”舒娥微微一愕,方才说道:“是西北边疆外的灵州城吗?他……他去那边干甚么?”
菊豆虽晓得舒娥跟四少爷结了义姐弟的事情,只是看舒娥方才欣喜的神情,本觉得她会有些绝望,却发明舒娥神采讶然中又带着无穷欣喜。
“嗯,既然你探听到了三少爷的去处,那你如何不跟老爷和太太说去?”舒娥问道。
两民气性相投,真可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时空的隔绝并没有冲淡二人的知己之感,此时一见之下,两人也是姐弟相称,涓滴没有疏落。
舒娥晓得这位义弟固然只要十二岁,倒是最为慎重,并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他既说局势告急,想必然是三少爷赶上了甚么大事。舒娥曾听太后说过,灵州党项人常常来扰大宋边疆,虽对大宋称臣,却实在有不臣之心。舒娥心中非常担忧,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甚么事情?”
舒娥悄悄叹了口气,浅笑道:“跟淑颜说了一会儿话,不知不觉就说到了现在。睍莼璩伤你如何不跟丁香一起归去呢?”
“景休少爷,三少爷去了那边?”刘安点上一支蜡烛,看着昏黄的烛光问道。
曹佾似是吃了一惊,奇道:“老先生,你……”
本来舒娥晓得并非三少爷,固然绝望,只是心中也一向惦记取这个与众分歧的义弟,又想到了祖父的话,等四少爷返来,三少爷就有动静了。
舒娥急欲晓得祖父说些甚么,一壶水提在手中,倒是迟迟没有放到炉子上面。炉火空自燃烧,照得舒娥的脸上忽明忽暗。
菊豆看舒娥笑得勉强,知她心中不快,忙又笑道:“你出来没有提灯,原该等着你。只是墨韵堂里有客人,丁香忙着归去帮你号召客人了。”
“眼下虽有了些端倪,我却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舒姐姐,幸亏你返来了。”曹佾扬起脸,对舒娥说道:“曹府人虽多,我却不知该找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