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一见曹佾,心中的烦闷和对三少爷的牵挂也都临时放下,心中只剩下欢乐。只是舒娥还没有来得及多问曹佾休这半年来的景况,曹佾便正色说道:“舒姐姐,我三哥他径往西北,只怕是去了灵州。”
“是致果校尉封少爷亲身查探后所言。只是追踪五日以后,再无讯息。遵循途径猜测,应当是前去灵州。或者只是路过灵州,又去了别的处所,也未可知。”曹佾说道。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时便来到了养心苑。舒娥一眼便觑见大门缝中没有透出一丝亮光,晓得祖父或许还在淑颜那边。正踌躇间,却瞥见一个清癯的身影缓缓从劈面走了过来。
舒娥晓得这位义弟固然只要十二岁,倒是最为慎重,并不是不分轻重之人。他既说局势告急,想必然是三少爷赶上了甚么大事。舒娥曾听太后说过,灵州党项人常常来扰大宋边疆,虽对大宋称臣,却实在有不臣之心。舒娥心中非常担忧,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甚么事情?”
“我能去问的人,父亲身然也能想到去问。我能问到的事情,父亲也能问出来。但如果父亲问不出来,那天然是三哥特地的安排了。”曹佾的声音犹自带着童真的稚气,说话倒是非常有层次,他又说道:“三哥连他的至友也没有说,可见他是不肯让老爷太太晓得了。”
“究竟何事,我也不知。”曹佾说道:“原是养心苑那位白叟找了我去,问我三哥他是否还在府上。当时三哥俄然出门已经有两日,我去问了老爷太太,他们言辞闪躲,我心知有异,便去奉告了那位白叟。”
菊豆一看到舒娥,忙笑道:“如何耽了这么久?”
“你与那位白叟是如何了解的?”舒娥插口问道。
舒娥与这个义弟见面未几,只是相互心照。舒娥偶然念及这个义弟,吟起他所作的那首“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襟”的五言,既佩服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洞悉世事的睿智和萧洒不拘的胸怀,又为他本身所取的表字“景休”二字中所表示的峭然孤傲而隐然担忧。
曹佾略微沉吟,说道:“舒姐姐,不如你我同去养心苑问问吧。”
半年不见,四少爷曹佾的已然长高了很多。身却还是非常肥胖,脸上竟也带着与年事不符的风霜之色,却更加显得明朗出尘。
“动静准吗?”刘安问道。
“是四少爷。”菊豆是个聪明之人,却又不似丁香喜好开打趣。看到舒娥从屋里出来的模样,便晓得她心中有事。看她如许的神情,天然是想到了三少爷,菊豆不肯再让她乍惊乍喜后突然绝望,便忙假装不懂舒娥心机的模样,只是非常欢乐地将四少爷说了出来。
曹佾似是吃了一惊,奇道:“老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