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花厅,又是一阵热气扑来。谢安亦脱下披风递给爱墨,向大太太问安。大太太笑容满面地亲身扶起了她,又拉着她的手嘉奖了半天,这才放了她回院子歇息。
谢安亦听她这话不像造假,便道:“惩罚就免了,你回礼亲王府吧。”
“不归去也行,你要给我讲两件事。”谢安亦本就没筹算真送她归去,这周嬷嬷可比爱墨爱砚见多识广,今后还用得着。
“主子传闻谢家在为您寻教养嬷嬷,便做了安排,将老奴送到您身边。主子让老奴服侍您,将皇家端方王府琐事讲与您听。”
“大奶奶安。”谢安亦福了福。
“果然是造化弄人啊,”谢安亦感慨道,她想了想又问:“可当今华妃也是姓陆的啊?莫非她是……”
比及谢安亦出宫回到谢家大宅的时候,传旨的寺人早都走了,世人已晓得这七姐儿果然是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以是,谢安亦在去大太太的一起上,只感觉下人们对她更是尊敬了。
“周嬷嬷,那位实在不爱青色,而是喜好穿红衣的女子对吧?”谢安亦用翠绿般的手指指了指天空,摸索道。
“礼亲王派你来做甚么?”谢安亦问道。
周嬷嬷此次倒是没有坦白,利落地答道:“回女人,这事要从圣上还未即位时提及。圣上乃皇宗子,太子倒是皇二子。当年,圣上与皇二子自小交好,二人不管才调还是技艺都难分伯仲,在一众皇子居于前茅。造化弄人,恰好二人都心悦于陆家嫡长女陆念云。那陆氏虽如浅显闺秀普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却非常开朗,从不矫揉造作,最崇尚巾帼豪杰。”
“快快,出来说,内里冷。得知你本日出宫,娘与我便从早上盼到现在。方才听下人禀报你已回府,娘还要亲身出门迎你,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了归去。”大奶奶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奉告谢安亦她们对她有多体贴。
“你是礼亲王的人吧?”这下谢安亦倒是能够肯定了。她一向想不通为甚么一个宫中出来的嬷嬷情愿经心全意地奉侍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并且态度非常恭敬。当初萧啸寒说她不会留在宫中,又命她穿青色宫装,这些都是实话。只可惜周嬷嬷觉得她是想入宫为妃的,劝她时用心反着说,却没想到让她产生了逆反心机,恰好穿戴红衣就去了。幸亏有惊无险,太后的一席话无可厚非地救了她,她虽不肯嫁给礼亲王,但更不肯入宫!
还未到大太太的院子,便瞥见大奶奶在一群小丫环的簇拥下走了出了。看这架式,莫非她是来驱逐她的?谢安亦心中暗想。
“女人,千万不成啊,女人您打我板子,千万别把我送归去。”周嬷嬷深知如果萧啸寒见到她会如何奖惩她。
谢安亦畴前就传闻过,当今圣上活着的亲兄弟只要礼亲王一人了,那也就是说当初的太子已经殁了。想到这,她又问道:“那厥后呢?陆氏如何了?”
谢安亦进了阁房没有歇息,顿时命人请来了周嬷嬷。
“此人”谢安亦边说边指了指天,“为何爱好着红衣的女子?”实在这件事跟她半毛钱干系都没有,她不晓得也罢。怎奈她肚子里像生出个猎奇宝宝般,就是想晓得原委。
本来是为了这事,当初感觉我是个小孤女,便随便安排了梅寒院。现在得知我将成为礼亲王妃,这才要重新给我个好院子啊。谢安亦内心虽这般想,嘴上却漂亮地说:“嫂嫂,你太客气了,我对这寒梅院甚是对劲。我本就喜静,这院子再合适不过。何况每次去给大太太存候,沿路都有美景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