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桑内心头不安，总感觉不大对劲，摸干脆地问：“你现在看获得东西吗？”
他的眼睛是棠光的，本来是很乖顺的一双眼，现在跟了他，多了股子杀生予夺的狠意。
“你……”
西丘的妖精们都说小白傻，出去玩了一趟，竟然还丢了双眼睛。
玄肆的弟子们都负了伤，禁止不了，也不敢禁止，观博神君拄着剑起家：“快去禀报万相神尊。”
岐桑哑口了，不晓得说甚么。
玄肆挑衅：“你退步了。”
戎黎躺了会儿，坐起来，幻了面镜子出来，他变成原身，看镜子里的眼睛。
“当日我的警告还记得吗？”
玄肆喉咙被掐着，眼角逼红，青筋里血液在流窜暴动，他一转头，看到了戎黎手腕上玄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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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桑出去了。
一身杀气，凛冽威风。
“哦。”
玄肆仍旧坐着，八风不动：“你真敢挖我的眼睛？”他笑了，“戎黎，这天光上还不是你说了算。”
她扯了谎：“我摔了一跤，把眼睛摔坏了。”
留了一句话，戎黎回身进殿，他穿一身黑衣，袖口和衣领用红线绣了簇簇火焰。
岐桑坐在床头边：“醒了。”
说话之人是玄肆的大弟子观博神君，他手持兵器，挡在了大殿门口。
“岐桑，”他声音很有力，神采惨白，躺在那边不动，睫毛垂着，很脆弱的模样，“我想再睡会儿。”
“戎黎。”结界把重零挡在了内里，他一挥手，破告终界，“快停止。”
戎黎走上去，手里的那柄剑还没有沾血，殿中的光芒强，照着刀刃森森发白。
戎黎执剑挥下，一道光刃将殿前的石阶从中劈断，玄肆的二十几个弟子全数被光刃击中。
殿外有人大喊：“万相神尊到。”
掌存亡的释择神尊……成魔了。
戎黎没再接着问。
“棠光呢？”他问。
戎黎在东丘疗养了两百年，因着诛神业火的伤，他的眼睛还是落下了眼疾，天暗淡时会看得不大清楚，眼睛养了蛊，蛊虫认了主，他取不出来。
戎黎又嗯了声。
十二凡世历完，戎黎重回天光，他没有回释择神殿，去了七重天光。
瞳孔是蓝色的。
小蛇妖是条花蛇，遵循西丘的取名常例，树婆叫他小花。。。
戎黎提示提示他：“我说过，她受诛神业火之日，就是我来挖你眼睛之时。”
“不消我说了算，挖你眼睛的本事我还是有。”
她说：“我出去玩，迷路了。”
他展开眼：“你来了。”
岐桑应当已经走了。
“是小白！”
树婆从屋里出来：“这些天你去哪了？”
玄肆的三弟子子寅守在伽诺神殿前，见戎黎前来，走下台阶参拜：“子寅见过释择神尊。”
剑风快得人目炫，玄肆转眼幻风格，身下的紫弓足座椅被剑刃劈中，顿时化为灰烬。
天光上安静了太久，教这些人都忘了，战神是如何得名的。
棠光回西丘的那天下了雨。
“啊――”
子寅上前拦住：“神尊留步。”他解释道，“我师父在闭关，临时不见――”
玄肆不言。
戎黎把手覆在眼皮上：“嗯。”
他就晓得、就晓得……这眼睛是他家那只傻猫的。
他执起剑，扬手劈下，绕着他的那些刀剑全数落地，他从刀光里走出来，一瞬便到了玄肆跟前，抬手扼住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