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存亡的释择神尊……成魔了。
雨下得不大，棠光撑了朵芭蕉叶，拄着根树枝，裙摆上沾了点泥土。
“我晚来了七百年，”他周身绕着杀气，眼里像融了冰，也像燃了火，“你应当做好筹办了。”
戎黎往前迈了一步，那些刀剑跟着退了一丈：“你法力倒是精进了很多。”
岐桑坐在床头边：“醒了。”
说话之人是玄肆的大弟子观博神君，他手持兵器，挡在了大殿门口。
戎黎直接往殿中走。
“是小白！”
岐桑应当已经走了。
岐桑出去了。
她眼睛上绑着带子，树婆问：“你眼睛如何了？”
树婆从屋里出来：“这些天你去哪了？”
玄肆绕至戎黎身后，放出务虚扇，他捻了个诀，扇面一分为2、为四……变作无数锋利的刀剑，他一掌推出，刀剑全数刺向戎黎。
玄肆喉咙被掐着，眼角逼红，青筋里血液在流窜暴动，他一转头，看到了戎黎手腕上玄色的血管。
西丘的妖精们都说小白傻，出去玩了一趟，竟然还丢了双眼睛。
殿中其他弟子闻声后一涌而出。
子寅上前拦住：“神尊留步。”他解释道，“我师父在闭关，临时不见――”
说完，戎黎直接脱手。
“岐桑，”他声音很有力，神采惨白，躺在那边不动，睫毛垂着，很脆弱的模样，“我想再睡会儿。”
戎黎躺了会儿，坐起来，幻了面镜子出来，他变成原身，看镜子里的眼睛。
他执起剑，扬手劈下，绕着他的那些刀剑全数落地，他从刀光里走出来，一瞬便到了玄肆跟前，抬手扼住他的喉咙。
戎黎幻了把剑出来，银色的剑身周边缭绕着玄色光晕，他抬起眸子，道：“让开。”
*****
“不消我说了算，挖你眼睛的本事我还是有。”
她本来真身时的瞳孔是蓝色，现在变成灰色了，看不见东西，一点都看不见。
他从不妄言，说到，必做到。
他就晓得、就晓得……这眼睛是他家那只傻猫的。
岐桑这两日想了个说辞，怕戎黎看出端倪，他特地看着别处说：“我去东问那边讨了药，没想到还真有感化。”
她不爱出门了，辟了个洞窟，成日待在洞里。
玄肆惨叫，两行血液从眼角流出。
留了一句话，戎黎回身进殿，他穿一身黑衣，袖口和衣领用红线绣了簇簇火焰。
戎黎走上去，手里的那柄剑还没有沾血，殿中的光芒强，照着刀刃森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