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德,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诰命亡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得来,――这六家与荣宁二家,当日所称“八公”的便是。馀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鲲,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馀者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天孙公子,不成枚数。堂客也共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肩舆车辆,不下百十余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列,接连一带摆了有三四里远。

不知近前又是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那庄农夫家,无多房舍,妇女无处躲避。那些村姑野妇见了凤姐、宝玉、秦钟的品德衣服,几疑天人降落。凤姐进入茅舍,先命宝玉等出去玩玩。宝玉会心,因同秦钟带了小厮们各处玩耍。凡农户动用之物,俱未曾见过的,宝玉见了,都觉得奇,不知何名何用。小厮中有晓得的,一一奉告了名色并其用处。宝玉听了,因点头道:“怪道前人诗上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正为此也。”一面说,一面又到一间房内。见炕上有个纺车儿,更加觉得希奇。小厮们又说:“是纺线织布的。”宝玉便上炕摇转。只见一个村妆丫头,约有十七八岁,走来讲道:“别弄坏了!”众小厮忙上来呼喊。宝玉也住了手,说道:“我因没有见过,以是试一试玩儿。”那丫头道:“你不会转,等我转给你瞧。”秦钟暗拉宝玉道:“此卿大成心趣。”宝玉推他道:“再胡说,我就打了!”说着,只见那丫头纺起线来,公然都雅。忽听那边老婆子叫道:“二丫头,快过来!”那丫头丢了纺车,一径去了。

谈笑间,已赶上大殡。早又前面法鼓金铙,幢幡宝盖,铁槛寺中僧众列举路旁。少时到了寺中,另演佛事,重设香坛,安灵于内殿偏室当中,宝珠安理寝室为伴。内里贾珍接待一应亲朋,也有坐住的,也有告别的,一一谢了乏;从公、侯、伯、子、男,一起一起的散,至未末方散尽了。内里的堂客皆是凤姐欢迎,先从诰命散起,也到未正高低方散完了。只要几个远亲本族,等做过三日道场方去的。当时邢王二夫人知凤姐必不能回家,便要带了宝玉同进城去。那宝玉乍到郊野,那边肯归去只要跟着凤姐住着,王夫人只得交与凤姐而去。

那宝玉素闻北静王的贤德,且才貌俱全,风骚跌宕,不为官俗国体所缚,每思相会,只是父亲拘束,不克如愿。今见反来叫他,自是喜好。一面走,一面瞥见那北静王坐在轿内,好个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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