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贾蔷也问贾琏:“要甚么东西,趁便织来贡献。”贾琏笑道:“你别兴头。才学着办事,倒先学会了这把戏。短了甚么,少不得写信来奉告你。”说毕,打发他二人去了。接着回事的人不止三四起,贾琏乏了,便传与二门上,一应不准传报,俱待明日摒挡。凤姐至半夜时分方下来安息。一宿无话。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赖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几人安插摆布。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又有山子野轨制,下朝闲暇,不过各处看望看望,最要紧处和贾赦等商讨商讨便罢了。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或写略节,或有话说,便传呼贾琏赖大等来领命。贾蓉单管打造金银器皿。贾蔷已起家往姑苏去了。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一笔不能写到,不过是喧阗热烈罢了,临时无话。
人’这些混帐事,我们爷是没有的;不过是脸软心慈,搁不住人求两句罢了。”凤姐笑道:“可不是呢,有‘浑家’的他才慈软呢!他在我们娘儿们跟前才是刚硬呢!”赵嬷嬷道:“奶奶说的太纵情了,我也乐了,再喝一钟好酒。今后我们奶奶做了主,我就没的愁了。”
且说宝玉远因家中有这等大事,贾政不来问他的书,心中自是畅快;无法秦钟之病日重一日,也实在悬心,不能欢愉。这日一夙起来,才梳洗了,意欲回了贾母去望候秦钟,忽见茗烟在二门影壁前探头缩脑。宝玉忙出来问他:“做甚么?”茗烟道:“秦大爷不顶用了!”宝玉听了,吓了了
贾蓉在灯影儿背面悄悄的拉凤姐儿的衣裳襟儿,凤姐会心,也悄悄的摆手儿佯作不知。因笑道:“你也太操心了!莫非大爷比我们还不会用人偏你又怕他不在行了。谁都是在行的孩子们这么大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爷派他去,原不过是个坐纛旗儿,莫非当真的叫他讲代价会经纪去呢。依我说,很好。”贾琏道:“这是天然。不是我采纳,少不得替他筹算筹算。”因问:“这一项银子动那一处的?”贾蔷道:“刚才也议到这里。赖爷爷说:竟不消从京里带银子去。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明日写一封手札会票我们带去,先支三万两,剩二万存着,等购置彩灯花烛并各色帘帐的利用。”贾琏点头道:“这个主张好。”凤姐忙向贾蔷道:“既这么着,我有两个安妥人,你就带了去办。这可便宜你。”贾蔷忙陪笑道:“正要和婶娘讨两小我呢,这可巧了。”因问名字。凤姐便问赵嬷嬷。彼时赵嬷嬷已听呆了,平儿笑着推他,才觉悟过来,忙说:“一个叫赵天梁,一个叫赵天栋。”凤姐道:“可别忘了,我干我的去了。”说着便出去了。贾蓉忙跟出来,悄悄的笑向凤姐道:“你白叟家要甚么,开个帐儿带去,按着购置了来。”凤姐笑着啐道:“别放你娘的屁!你拿东西换我的情面来了吗我很不稀少你那鬼鬼祟祟的!”说着,一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