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庐是常日给来往旅人遮风挡雨用的,摆了几块石头聊为坐具。世人亦无甚讲究,各在石头上坐下。
公子安然道:“实不瞒先生,凉州赋税紧缺,长辈往海盐,乃是为筹措赋税。”
公子道:“长辈鄙人,劳先生相救,实在忸捏。”
公子答道:“恰是。”
公子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曹麟的人一鼓作气,再度杀来,一些人纷繁向四周夺路崩溃, 而逃不掉的则跪地告饶, 乖乖缴械。
“如何拿住?”
明光道?
我觉得曹叔要说一番大长公主和桓府会是以跟我过不去的事理,正待开口,曹叔叹了口气。
曹麟看着他,笑了笑,亦行礼道:“桓都督客气。霓生如我家人普通,她来书乞助,我等岂有袖手之理。”
公子没说话,蹲下去,伸手将他的眼睛阖上。
公子仓猝上前,一把拉着我:“你无事么?”
曹叔谛视着我,目光深深。
“我能有甚事。”曹麟一笑,眼睛却看着公子。
这场混战,因得公子斩杀了临淮王,结束得比料想中更快。
公子用袖子擦了擦我的眼角,道:“我听得内里的拼杀之声,晓得是有救兵来到。临淮王昏倒不醒,我也不好挟着他出去发号施令,便只好出此下策。这园中人马都是临淮王的,群龙无首,必是大乱,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我在一旁看着,只见马韬双目圆睁,涣散无神,也是一个死不瞑目标。
“不瞒先生,”公子道,“我与霓生已定下毕生,待得安稳,便会结婚。”
公子望着曹叔,正色一礼:“长辈桓皙,见过先生。”
公子看着曹麟,道:“还未知将军所部灯号。”
“用你那药。”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了我给他的尺素和药瓶,“我本想用尺素,可惜他大喊大呼,我恐被侍卫围困脱身不得,只得将他迷晕。”
呃?
听到这两个字,我愣住。
我答道:“恰是。”
曹叔语气平和:“举手之劳,公子客气。”
曹叔对公子仿佛颇感兴趣,说了一会话,忽而望向不远处,道:“县兵和临淮王的兵马已被击溃,现在当无人来扰。那边有一处草庐,我等不若坐下相叙。世人一夜赶路,都累了,亦可教他们安息安息。”
曹叔并无闲话,看了看我,又看向公子:“霓生在信中说,你二人来钟离县,乃是为了将田庄中的村夫转往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