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觉得忤,道:“豫章王亦忠良之臣,深明大义,若闻得圣上之事,必欣然归服。”
家人将食品奉上,陆融驯良地号召公子饮茶,还将案上的扬州名点一一先容,不厌其烦。末端,又向公子问起桓肃和大长公主的近况,以及淮阴侯佳耦的景象。
我坐在一旁看着,喝一口茶。
“陈王乃扬州都督,不知圣上属意何人接任?”
“圣上自幼聪慧,博闻强识,陆公乃扬州望族之首,圣上又怎会忽视?”
这么好的代价,陆融不承诺才怪。
公子道:“赵王等皆心胸不轨之人,当初凉州和辽东备战未全,为保圣驾无虞,故临时秘而不宣。当今中原战事日紧,凉州和辽东不久便会出兵讨逆,在此之前,必以圣谕诏告天下。至于扬州,我分开之前,圣上亦曾提及府上。”
颠末一番还价还价,公子和陆融将脱手的细节大抵敲定了下来。
“豫章王既有入扬州之心,恐怕亦未曾松弛,未知东安乡侯与豫章王可有来往?”公子问道。
陆融的神采公然震惊,中间的陆笈亦颇是吃惊。
“豫章王。”陆融道,“豫章王亦天潢贵胄,皇室重臣,有志匡扶天下。且豫章王与陆氏乃姻亲,扬州与豫章国相邻,更加靠近。”
不过陆融父子决定投向公子这边,要对于的人除了陈王以外,又多出了陆班,计议变得更加庞大谨慎。
不过陆融公然比陆笈老道,只提秦王豫章王,绝口不提天子。公子此时没法拿出天子活着且就在凉州的证据,就算想拿忠义来架他也无处动手。
撤除陈王以后,扬州若与豫章王缔盟, 陆融天然要担忧豫章王靠近陆班, 乃至本身出人出钱,职位却还不如现在。故而将来扬州何去何从的分歧底子, 并非豫章王、秦王或那些中原诸侯那个更强大,而在于陆氏两支之争。所谓缔盟,亦不过还价还价,只要公子开的代价更无益于陆融,那么将扬州拉过来就并驳诘事。
此法功效确切较着,陆融看上去神情大悦。
我内心嘲笑,陆融果然是个油头,得陇望蜀,公子给他许了个扬州刺史仍不满足,竟然还想打扬州都督的算盘。
听得这话,我不由地与公子对视一眼。
公子浅笑:“此乃圣意,陆公莫过谦才是。”
“哦?”公子道,“何人?”
一州的都督和刺史,各掌军政,为制止各州官长与处所勾搭,拥兵自重,此二职向来必不以本州人士担负。故而公子提出让他来当扬州刺史,乃是史无前例之事。我如果陆融,现在必是在猖獗许愿天子还活着的事是真的。
当然,天子和秦王都未曾承诺过让陆融来做扬州刺史,这些都是我教公子说的。公子对假传圣谕如许的事非常冲突,但情势比人强,这是压服陆融最便利的门路,公子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张,只得找我说的做。
陆融沉吟,少顷,浅笑抚须:“圣上贤明。”
说罢,他看着陆融:“我闻扬州刺史王逊大哥体衰,多次辞任,朝廷苦于无上才子选,一向未曾回应。扬州当下之势,非勇敢有谋之人不成担负,以圣上之意,陆公最为合适。”
“元初见陈王之事,恐不成行,未知元初筹算如何与秦王交代?”
陆氏比我设想中的沉得住气,过了一日以后,才有人到庄园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