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还是那殿中诸将之事。”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因得荀氏煽动,太子深恨妾母子,常怀废黜之心。”太子妃拭了泪水,持续道,“妾即便身故,亦无所牢骚。然太孙仍年幼,前番抱病,便是是以事亦受了惊吓。”
“公主,”她低声道,“有人说要见公主,在白马寺等待至申时二刻。”
我说:“恰是。”
大长公主讶道:“太子?”
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长公主去谢暄府上时,以此事表示, 谢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岂有不明之理。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大长公主点头:“恰是。”
李氏只得出去,却见是个畴前在宫中熟谙的宫人,现在在皇后身边奉侍。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如此,我晓得了。”她说罢,想了想,重新坐到车上,叮咛车夫去白马寺。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太子妃擦着眼泪,道:“乃是太子之事。”
“太子妃快快请起。”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叹口气,“荀良娣之以是肆无顾忌,乃是因为太傅。自从陛下卧病,荀党横行,早已招致朝野不满。然此事要措置,只怕连累甚广。不知太子妃乞助于妾,富平乡侯可晓得?”
“公主本日怎来得这么迟?”她行过了礼,笑道,“妾几乎觉得公主不来了,正要遣人去请。”
回到桓府, 我将宁寿县主的话禀报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道:“此话怎讲?”
据李氏说,午后,她在睡觉时,被人唤醒,说府外有人要见她。
大长公主安抚着,扶着她,在中间的茵席上坐下。
大长公主眉头蹙起,好一会,点头道:“言之有理。”
大长公主叮咛入内,待得看过,笑了起来。
大长公主浅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肯之理?”
大长公主点头,却问我:“你卜问之时,上天未曾示下别的路么?”
“以你之见,皇后见我,所为何事?”她问道。
“他不过见风使舵,有甚可妨?”大长公主道, “不必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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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掩面泣道:“荀氏乃太傅侄女,仗着见宠于太子,一贯横行东宫。现在太傅失势,此妇愈发放肆,连妾与太孙亦不放在眼里。”
“皇后必不知公主筹算,此来恐怕只为一事。”
太子妃没有言语,待大长公主转过甚来,俄然,她向大长公主跪下,伏地一拜,“乞大长公主救妾母子!”
太子妃道:“太孙在宫学受教,不得出来,故只要妾一人。”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爱好南边花草,在园中建了几处温室,从南边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阳非常着名。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世人见了礼,大长公主看着太子妃,含笑道,“太子妃本日甚是不错,皇太孙怎不见同来?”
“而皇后不然,皇后脱手,必是要立二皇子。”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大长公主浅笑,道:“如此,太子妃放心,妾必不负所托。”
我说:“若大长公主是皇后,恐怕亦无从可选。荀氏虽倒,然太子乃储君。在太子眼中,到荀可绝非功绩,而是大罪。若由他秉承大统,皇后怎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