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点头:“得太子妃如此言语,妾可心安了。”

我道:“如此说来,豫章王倒是无妨了?”

北方气候较南边凉得更早,温室中,秋牡丹已经开成一片,红艳艳的,甚是夺目。果不其然,太子妃谢氏也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谢歆的夫人郭氏。

马车回到桓府时,太阳已经偏西。大长公主才从马车高低来,李氏走过来。

“恰是。”太子妃擦着眼泪,道,“自太子监国以来,他每日行乐,不问政事。妾与东宫诸内官皆忧心忡忡,太子不但不听,凡有劝戒便要发怒。畴前以来,太子因听信荀良娣谗言,对妾母子已是甚为讨厌,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妾曾劝谏太子保重身材,不成彻夜喝酒,太子竟也暴怒,将妾殴伤……”说到难过之处,太子妃又抽泣起来。

我说:“这要看公首要倒荀尚,还是要倒太子。”

大长公主暴露骇怪之色。

我说:“还是那殿中诸将之事。”

李氏没有言语,却从袖中取出一片纸,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印痕,倒是皇后之印。

大长公主浅笑:“太子妃相邀,岂有不肯之理?”

大长公主淡淡一笑:“不过是见一面,去又何妨?”

昌邑侯夫人王氏,与大长公主是姒娣。虽不住在一处,但平时素有来往。朝中虽不准游乐,但首要针对的是男人。各家女眷常日来往串门走动,还是自如。

大长公主眉头蹙起,好一会,点头道:“言之有理。”

“若公主可助妾母子,妾便是肝脑涂地以报亦在所不辞!”她再拜道。

大长公主目光一动。

我说:“恰是。”

“大长公主明鉴。”太子妃声音颤抖,“那日在父亲府上闻得公主一番话语,妾回宫以后,久久不能寐。妾考虑好久,心中之苦,或只要公主可解。”

那宫人给了她这纸片,让她转告大长公主,便走了。

“因得荀氏煽动,太子深恨妾母子,常怀废黜之心。”太子妃拭了泪水,持续道,“妾即便身故,亦无所牢骚。然太孙仍年幼,前番抱病,便是是以事亦受了惊吓。”

据李氏说,午后,她在睡觉时,被人唤醒,说府外有人要见她。

大长公主点头。

回桓府的路上,大长公主问我:“现在枢纽大抵已通,下一步该如何?”

大长公主沉吟, 少顷, 嘲笑。

大长公主叮咛入内,待得看过,笑了起来。

大长公主听完,沉吟了一会,让李氏退下。

我心想,这谢歆倒也谨慎,想来他让太子妃前来,乃是为了先摸索大长公主真假,不料太子妃忍不住,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我了然,走到温室门边去,以防闲人突入。

大长公主神采一变:“皇后竟有这般野心?”

“公然芳香无匹。”大长公主在温室中,一边漫步一边赞叹道,“王夫人育兰,确名不虚传。”

*****

我接过看, 只见桓鉴府中的秋牡丹开了, 邀大长公主明日去赏花。帖中还说,另有亲眷家的女眷一同抚玩。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对于司马门屯卫之事,太子妃一口承诺,道:“此事妾可包管,必万无一失。”

“公主,”她低声道,“有人说要见公主,在白马寺等待至申时二刻。”

*****

兰花宝贵,温室独在花圃一角。还未入内,已经闻得阵阵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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