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得知的动静不假，这济北王世子公然水土不平，就在这索邑中将养着，被拿获时，身上还穿戴寝，颇是狼狈。
索邑不大，离荥阳数十里。如薛尚所言，此地很有天时之好，索水河面宽广，以浮桥通行，一旦断了浮桥，可阻断兵马，乃非常利于戍守。
“雒阳有秦王二十万兵马，他们怎敢攻打雒阳？”老张问。
不过对于东面，索邑则全然无天险可倚仗。济北王的后军在索邑中歇宿，约莫未曾想到在本身的地盘会遇袭，未曾设下很多防备。
司马敛这话说得无头无脑, 我讶然, 不由地与老张相视一眼。
我说：“此事，我等在范县已经参议。桓侍中为人刚正，此举焉知不是诱敌之计。待我去雒阳一趟，自有分晓。”
王世子看了看我，约莫并不认得我是谁，看场面却晓得我并非等闲之人，忙答道：“不在荥阳，雄师已开赴往雒阳。”
竟是已经脱手，我不由与老张等人相视一眼。
“何人？”我问。
司马敛道：“豫兖诸侯所托者, 不过是北军。北军不过戋戋四万人，孤有七万兵马, 加上雒阳城外的辽东兵马，可达二十余万, 莫非还敲不开戋戋雒阳？”
听得这番解释，司马敛的面色好了些。
司马敛看了看我，道：“怎讲？”
混乱中，吕稷领着人，在城中抓住了济北王世子和一干侍臣。
此言一出，堂上哭喊声一片，到处是哀嚎告饶之声。
老张会心，点头：“我等晓得。”
这话出来，老张在一旁寂然道：“大王此言差矣，云女君若投敌，当初为何救大王出狱，又怎会助大王重夺王位？”
司马敛看了看王世子，淡笑。
这究竟在教我心头慌乱，我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丢出去。当下并非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须得趁着这一阵乱，混入溃兵往西赶路，待得见到公子，统统好说。
看到那纸条，我心头已是震惊，待得接过，翻开，只见公然是鸽信，不过倒是白纸。
王世子迫不及待地摆脱开来，望着四周，又是骇怪又是焦急：“这些兵马是如何回事？如何本身人打起了本身人？”
我此去雒阳，要穿过豫兖诸侯把控之地，越是简便越好。老张早已遴选了两个机警强干的部下跟着我，从俘虏那边取了通行令牌，随我扮作诸侯军士的模样。
“女君放心，”筹办分开的时候，老张对我说，“那些宫人，老叟自会派人看着，必不让司马敛胡来。”
“桓皙策动兵变？”我马上问，“此言确切么？”
“当初若非大长公主的谗言，我父王也不会步步走错落入赵王骗局！济北王口称大义，却两面三刀置我于死地！”司马敛恨恨道，“此仇不报，我司马敛誓不为人！”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由皱眉。
说罢，他将宝剑支出鞘中，回身扬长而去。
“如此，”他说，“便依将军之意。”
司马敛一脸不快。
“孤可临时信你。”他傲岸地卡我一眼，“桓皙若真的投了敌，被孤捉到，莫怪孤不认情面。”
司马敛嘲笑：“完璧归赵？当年这宝屏制成之时，济北王就曾惦记不已，数度向我父王讨要！只怕大长公主是借花献佛，用我父王爱物奉迎济北王，济北王恰好安然笑纳！”
只见那是个陌生中年人，一副村夫打扮，近前后，向我一礼：“拜见云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