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屏,孤记得,它客岁还摆在雒阳的东平王府中,”司马敛道,“不知现在怎会到了伯允手中?”
老张淡笑,点头, 道:“不知大王到了雒阳, 欲如何行事?”
少顷,他看向薛敬,道:“将军觉得如何?”
“何人?”我问。
索邑不大,离荥阳数十里。如薛尚所言,此地很有天时之好,索水河面宽广,以浮桥通行,一旦断了浮桥,可阻断兵马,乃非常利于戍守。
司马敛看了看王世子,淡笑。
我实在看不下去,马上禁止道:“大王不成!这些人不过是些侍从,何罪之有?且当下胜负不决,大王要服众,当以仁善为先,若落下滥杀之名,于大事倒霉!”
“你莫非失聪了。”司马敛调侃道,“济北王世子方才说桓皙已背叛,囚禁了秦王。”
说罢,他命令军士将王世子捆起来,随后,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二十几个男女婢从,命令十足拉到城头吊死。
司马敛这话说得无头无脑, 我讶然, 不由地与老张相视一眼。
王世子看了看我,约莫并不认得我是谁,看场面却晓得我并非等闲之人,忙答道:“不在荥阳,雄师已开赴往雒阳。”
“当初若非大长公主的谗言,我父王也不会步步走错落入赵王骗局!济北王口称大义,却两面三刀置我于死地!”司马敛恨恨道,“此仇不报,我司马敛誓不为人!”
司马敛也笑了一声,道:“是么?可当初张弥之篡夺兵权,将孤弃于国中,济北王不但未曾说半个不字,还与张弥之缔盟,将我这堂堂东平王解除于外,却不知何故?孤本日率兵而来,本想向济北王劈面问个清楚,可惜济北王不在,既伯允在此,想来伯允可代为一答。”
这究竟在教我心头慌乱,我深吸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丢出去。当下并非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须得趁着这一阵乱,混入溃兵往西赶路,待得见到公子,统统好说。
薛尚也瞥了瞥司马敛,没有说话。
“启事有二。”我说, “其一, 大王要抢在豫兖诸侯之前达到, 唯有亦马队奔袭,当下战马不敷五千,故大王可带走的人也只要不到五千。其二,此举首要着,乃在于保密, 切不成泄漏风声打草惊蛇,故大王须绕开豫兖诸侯行进之地, 为求保险, 唯有取道阳城。此路须绕行数百里, 就算大王日夜兼程, 恐怕也赶不上诸侯。”
王世子迫不及待地摆脱开来,望着四周,又是骇怪又是焦急:“这些兵马是如何回事?如何本身人打起了本身人?”
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噤若寒蝉。
我和老张以及司马敛走进关押世人的正堂时,济北王世子一眼就认出了司马敛,马上像碰到了拯救稻草普通,忙大声唤他的字:“仲约!仲约,我是伯允!”
司马敛的面色不太好,仿佛想辩驳我的话,却又找不出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