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逼我的!”
周皇后的腿都麻了,大半边身子靠在大宫女身上,竭力走上了轿辇。
周皇后沉默好久,眼神冷酷的看向李贵,“那劳烦李公公跟陛下说一声,就说本宫先归去了。”
张氏放下车帘,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嘴角的弧度与眼中的光芒一起沉下。
周皇后缓缓展开眼睛,眼底是一片通俗浓烈的恨意与癫狂,阴恻恻道,“既然你都筹算杀光统统的皇子,为何不干脆杀了你父皇呢?”
只是一想到周家的了局,她感觉浑身的血都固结了,她实在没体例。
……
夏季里吃这类汤汤水水最是暖身, 汤汁酸爽开胃,一片片雪花肥牛极大的满足了吃肉的快感, 米线软糯有弹性,一口肥牛一口米线再吸溜一口鲜香的酸汤,酸酸甜甜中又有淡淡的香辣, 那充分暖和的幸运感,真是谁吃谁晓得。
“好,你酿的酒定然不错。”张氏笑着应了一声, 拿起筷子吃起酸汤肥牛米线来。
你且等着,等我送天子与你儿子,让你们一家在鬼域团聚。
陶缇悄悄摸了摸元宝和婉的毛,考虑一番,昂首对张氏道,“母亲,本日请你进宫,除了筹议开店的事,实在另有一件事……”
陶缇怔忪。
周皇后眸中闪过一抹阴鸷,咬牙切齿道,“我们忍了这么多年,熬了这么年,到头来,却被他们父子耍得团团转。与其在那小牲口的部下卑躬屈膝的讨糊口,我宁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大不了鱼死网破,也毫不轻易的活!”
但现在,母后却叫他弑君?
这个反应,陶缇喜闻乐见,面上却不显,只轻声道,“殿下说了,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勇威候一条命。”
张氏没说话,只定定的盯着门口这个娇小美好的小女人,眼波微动。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道道圣旨发了下去,朝堂上的氛围都变得非常压抑。
话说到这里,张氏也明白了。
陶缇亲身将她送到殿门口。
初冬洁白的阳光洒在天井里,大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两小锅酸汤肥牛米线,中间摆着一碟光彩诱人的皋比鸡爪、一碟卤豆干, 另有两杯暖洋洋的珍珠奶茶。
半晌,张氏才挤出一个笑来,“没事,没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刚才还想叮咛你两句,这会儿又给忘了。”
只要陶氏一颗心向着太子,其他的,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她朝陶缇摆了摆手,“好了,你从速进屋去吧,我也走了。”
翌日, 午后。
李贵持续道,“陛下让老奴给娘娘带句话,二公主精力状况不佳,皇后娘娘您有空替谋逆罪臣讨情,不如多陪陪二公主……”
等御史弹劾勇威候府时,裴长洲顿时幸灾乐祸起来,悄悄打量着上首的裴延,心道:你不是与陶缇那贱人豪情深厚么,现在你岳丈出了事,看你如何办。
当年顾渠的剑都扎进他的胸膛,他都能放过顾家满门,现在周家造反之事疑点重重,他不但不求本相,反而将周家男丁满门抄斩,女眷发配为奴……这偏疼,的确偏的没边了。
见张氏吃得停不下筷子,陶缇也悄悄松了口气,她是特地做这道酸汤肥牛米线的。
这一出大义灭亲,别说是朝中大臣了,就连龙椅上的昭康帝都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