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悄悄摸了摸元宝和婉的毛,考虑一番,昂首对张氏道,“母亲,本日请你进宫,除了筹议开店的事,实在另有一件事……”
“好,你酿的酒定然不错。”张氏笑着应了一声, 拿起筷子吃起酸汤肥牛米线来。
她闭上嘴,美眸中尽是愤恨。
裴长洲还试图在朝堂上替周家讨情,昭康帝大怒,毫不客气的呵叱了他一顿,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周皇后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细心保养的长指甲深深地堕入肉中,随后“啪”得一声断掉。
裴长洲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耷拉着脑袋,憋着一口气不甘的退下。
昭康帝到底顾念着太子妃的脸面,并未判勇威候府满门抄斩,而是剥夺侯爵位,产业充公,勇威候府世人皆充发北燕冰冷之地为奴,三代不准入长安。
不过如许也好,太软弱的,今后如何主持后宫事件,如何母范天下?
陶缇道,“左相涉嫌造反之事,母亲该当有所耳闻了?”
顾沅,当年我能让你去死,现在我也一样能杀了他们父子。
马车上,张氏翻开半边帘子,暴露一张雍容端庄的脸。
陶缇怔忪。
她眯起眼眸,嘴角的笑容愈发讽刺,“他本身选了这条路,以后落到个甚么了局,都是他自作自受,管不着我甚么事。倒是你,阿缇,你切莫为了这事与殿下生出龃龉,伤了你们之间情分。”
裴长洲惊诧的看向周皇后,声音都有些发颤,“母后,你、你如何会有这般动机。”
见周皇前面无神采的坐着,裴长洲从速凑上前去,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稻草般,“母后,你快想想体例啊,不能让裴延当太子,绝对不能……他和阿谁陶缇都恨上我了,他们决不会饶过我的。”
静了半晌,她垂下头,以手掩面,呜呜的哭出声来。
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不到一年的时候,那周身自傲风雅的气度,再不是出嫁前的模样。
昭康帝摩挲着雕镂精美的扶手,黑眸眯起,看不出这个陶氏倒是个心狠的。
这话让裴长洲怔住。
见张氏吃得停不下筷子,陶缇也悄悄松了口气,她是特地做这道酸汤肥牛米线的。
陶缇点头,朝她轻笑,“嗯,我晓得的。”
张氏没说话,只定定的盯着门口这个娇小美好的小女人,眼波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