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琮笑了笑,仰首望了一眼月色,复又低头看着她,道,“不是,花发枝头,天心月圆,如许的好景色,我来寻你一道赏玩。”
周元笙蓦地听到他如许唤她,心头一震,点了点头,浅笑道,“我也觉得,我并不在乎,你来或不来。”她冲他湛然一笑,接着问道,“你唤我阿笙,我该唤你做甚么呢?你有没有奶名儿甚么的,说给我听听。”
阖上房门,周元笙趁机甩脱,望了他笑问道,“你为甚么来?”李锡琮将身抵在墙上,望着几案上摆着的酒樽,笑道,“我怕府里的酒都叫你喝光,以是……”一语未完,此次倒是周元笙伸手挡在了他唇上。
她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床边。李锡琮竟也由她拉着,两人挨着坐下,他便淡淡笑道,“那日是我不好,我并不介怀你畴前的事,是真的。只是,那是我的觉得……阿笙,你懂我的意义么?”
如此轻巧的一句话,不经意地透着一丝表示,表示他原是在这里等着她的。他这么沉得住气,不声不响的萧瑟她几日,以后俄然呈现在她面前,当着她的侍女谈笑晏晏,让人觉得他不计前嫌,贰气度豁达,他退步谦让。
周元笙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也不知贰心中是否还在介怀。只是想着这题目,心中一片茫然,像是走在荒漠里,不辨东南西北,全无一条前程。想了半日,也感觉迟延的时候太长,仓猝想出一个来由,待要张口,却听李锡琮缓缓笑开来,“不必说了,是我问的不是时候。”她还是一脸茫然,他干脆一笑解释道,“或许再过些光阴,再过些年,才是我该问的时候。”
周元笙拧着身子挣了挣,明知不敌他的力量,到底做足了姿势,一面娇斥道,“你松开,好没脸没皮,谁说要和你弄月!”她满面绯红,目光迷离,口中吐出芳香的味道,犹带着淡淡酒气。
周元笙脸贴在他胸口上,颇感觉温热熨帖,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归正这府里已被我管得没了端方,谁敢笑我,我尽管撵了他出去。”
周元笙再想不到他会放低姿势,语气和顺,便于一刹时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却见他又上前两步,抓起她的手,蹙眉道,“用了手炉还这么凉,那些酒都白喝了么?”
略略一笑,俄然凝睇于她,轻声发问,“你为甚么嫁我?”周元笙一愣,下认识答道,“这是皇上赐婚,我那里有旁的挑选。”方才答完,便感觉这般回应不免有些伤人,她仿佛健忘与她对话之人是李锡琮,倒恐怕对方受了一点伤害似的,忙解释道,“天然嫁你也是个不错的挑选……”
彩鸳几乎惊呼出来,赶紧回身跑至周元笙身边,悄声笑道,“女人也去外头赏弄月色罢,没的闷在屋里怪无趣的,外头但是一点不冷。”
但是甫一看清,他的唇已欺上她的,还是如火般发烫,铺天盖地的囊括。她被他和顺地揉捏,被他炙热的相拥,那些或固执,或缠绵的吻落在身上,落在耳畔,又仿佛过了千年万载普通,他才略略放开了她。
他到底笑出声来,按下她的柔荑,行动轻柔至极。他垂下微微漾着欢愉的双眸,慢慢道,“这是个团聚之夜,而我已有了新婚的老婆。我因而想,或许应当来寻我的老婆,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否看月色,是否赏秋景,哪怕只是坐在一处,说一会话,我也感觉本身,是个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