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载驱载驰[第3页/共3页]

是以李锡琮见到太后时,两边的神情皆可称作平和沉着。他挥手令统统人退下,却只留下了成恩一人。

李锡琮嘴角悄悄一动,牵涉出一记冷酷的淡笑,缓缓道,“我该如何对他?不将他赶尽扑灭?我的五哥,他真的与皇后一起,*于柔仪殿中?他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李锡琮不愠不怒,还是安静言道,“是,他在我内心早就死了,也可算作,是我在心中弑杀了他。”

周太后鬓发稳定,泰然端坐,随便看了看李锡琮身后侍立之人,安闲淡笑开来,“本来是你,真是先帝留下的好臣子,哀家早就应当发觉,早就应当将你摈除。这是哀家的错,也是天子识人不明之过。”她笑容自矜而宁和,言语却暴虐的令人猝不及防,“可见宦官是不能信的,你本日投奔了他,难保来日不会再行出售之举。”

李锡琮凝眉应道,“你暗害先帝,是国朝大逆之人,天然不能再以太后之礼安葬,不附太庙,不受祭奠。”顿了顿,又道,“我会为你伶仃选一到处所,也算是成全你和先帝,生前既为怨偶,身后也无谓同穴。”

李锡琮终是笑得一笑,摆首道,“青史会如何誊写,你内心清楚,何必做无谓口舌之争。我也无妨直言说给你听,你弑君的罪名一旦坐实,那么五哥的皇位也不再如世人思惟的那般名正言顺。这是你内心真正害怕的,也是我真正能做到的。”

未及行至殿前,已可闻见大火燃烧后留下的浓烈气味。李锡琮举目望向这座居住过四代皇后的寝宫,曾经精美巍峨的斗角飞檐,意味天家严肃的龙楼凤阙,皆在这一场泼天灾害中化为乌有。

太后凝目他冷峻的面庞,很久一晒道,“好,便由我来做这小我。”她俄然惨淡一笑,于起家的一刻,厉声喝道,“李锡琮,你即将是这天下之主,该当一言九鼎,如有食言,来日必遭天谴。”

太后周氏已被人强行迁出寿康宫,在踏入久违的景阳宫偏殿时,李锡琮到底将胸中兴旺欲发的肝火压了下去。不过是一段不算长的路途,却足以令他思惟明白,他所谓的气愤,所谓的不忍,所谓对周氏的切齿恨意,不过是本身晓得那酷烈本相以后,企图为本身罪恶摆脱而寻求的借口。他没有来由去指责那方才痛失爱子,痛失孙儿的妇人,起码从道义上、礼法上,他都没有实足开阔的态度。

他说得至为陡峭,至为安静,可惜其中意义却令太后慌了一慌,突然间落空了刚才安闲端然的态度,她紧紧盯着他,声音颤栗道,“李锡琮,他已经死了,你还要如何?这天下已经是你的了……没有人,没有人能再和你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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