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前已授刘德威河阳都尉。德威现驻兵河阳,三城在我之手。当此李善道身引孤军,在陕、虢,其重将刘黑闼远在襄国、赵郡,李文相在清河,赵君德在魏郡,秦敬嗣、高延霸、王须达诸亲信辈,悉从其在军中之际;而被其留守河北之高曦者,知名之辈也,兵不过一部。
杀翟让,这是大事。
郑颋顺着李密援引《汉书》典故,举西汉建国功臣之例,亦道:“樊哙、周勃、曹参、夏侯婴、灌婴、王陵、周昌诸辈,屠狗织席之徒,何故能为汉之建国功狗?上赖汉高之得天命所属,下因萧何、张良、韩信之策画远迈,如三杰者,固然功人,‘漂亮’是也,至若樊、周诸功狗之类,差遣之徒,拣之於草泽,比比皆是。於今明公名在谶纬,既得天命,为今圣王,又已得房公等诸漂亮相佐,戋戋单雄信、徐世绩、李善道,驱若扑兔之狗耳,何足惜之!”
裴仁基没有题目,他和翟让素无干系,并且他和翟让也不是一起人,其出身高门,与李密等是同类人;孟让固然为制衡翟让在各部义兵中的声望,李密颇是宠遇重用他,然他毕竟也是义兵出身,就不能奉告他了。李密稍作忖思,就决定了主张,说道:“裴公那边,我今晚与他说,叫他明日也暗束缚部曲,做好应变。孟总管处,就先不要奉告了。”
起首,杀了翟让后,本军中的瓦岗系兵马,就已存在一个如何措置的题目。不错,王儒信、单雄信、徐世绩诸将固是可一并杀了,但瓦岗系的兵马十来万!是十来万人总不能全杀了。
因有很多的河北士人投奔了他。如魏征、崔义玄、卢承道等,或有实才、或为高门后辈,操纵他们的才调、他们家属的名誉,加上李善道本身的治政、治民的各项政策,现现在,一再闻报,他把其已得的河北诸郡管理得井井有条,颇得士民之心。
——“功人”,指的是萧何。典出《史记》、《汉书》。刘邦将诸功臣将领比作功狗,将萧何比作功人。“夫猎,追杀兽者狗也,而发纵唆使兽处者人也。今诸君徒能走得兽耳,功狗也;至如萧何,发纵唆使,功人也。”这是个很高的对比了。李密少治《汉书》,随口拈来。
以目前的局势看,足能在屈突通部撤前打下弘农,李善道这几天也是紧绷着弦的,总算高延霸不负所望,短日内打下了卢氏,局面对他已是转为无益。而只要弘农能够顺利攻取,对禁止李渊出关中的开端布局就算完成;并且在李建成、屈突通两部对峙的这中间,本身亦有转为渔人,将他两部变成鹬蚌的能够,当是亦可於其内得些好处。可谓是分身其美,两利可得。
另有一个方面的军队要奉告,就是李密的八千骠骑亲卫。八千亲卫的两卫将军秦琼、程知节,与裴仁基附近,本也是降将,而下极得李密宠用,他俩也不会有题目。
两天后,下午,标兵急报传到:弘农城外,朱阳、长渊两县援虎帐中,隐有动乱之动静。 「13.1.」
他拈着髯毛,笑道:“伯当,你多虑了。仆刚才不是说了么?袭河内之同时,就传令柴孝和,令他杀李善道,此李善道之无备,而我有备也;柴孝和军报言之,高延霸部现在卢氏,王须达、黄君汉两部现从郭孝恪在桃林,从李善道攻弘农县者,仅秦、焦、萧三部罢了,此李善道兵力分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