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投降的张铁叉、康三藏的部下,自有登船的喽啰们看管。
高丑奴在李善道的表示下,收下了珍珠,诚惶诚恐,感激单雄信的厚意不尽。
费君忠扫了眼康三藏,没甚在乎,直直地朝脑袋稀烂,扑倒在地上的张铁叉处看,吃惊说道:“这厮就是张铁叉么?谁杀的他?”
康三藏起不来,他的那小奴也起不来,高丑奴再次把他揪起。
松松沉沉之间,他也没何如,只能悔怨贪财,不该出一趟商路之余,听天由命矣。
数今后,回到了寨中。
康三藏是个布商,买卖的货色以布匹、丝织品为主。
这的确欲加上罪了。
劫船的时候,不但通济渠上的船只避逃不及,岸边的百姓、行人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又听到岸边留下策应的徐、单部曲们喊叫“瓦岗豪杰在此做事”,也都逃脱遁藏了。
“天下取法,号为襄样”的襄阳漆器、名闻南北的扬州江心镜、莹润光亮的越窑青瓷等,皆颇各有。另有很多佛经,以及按货单上所写,乃是出自杨广所修建的江南名刹国清寺的百余座开了光的大小佛像,乃至并稀有匣合浦的珍珠、两箱宣城的羊毫。
高丑奴咧开嘴,嘿嘿地笑了两声。
康三藏吓得愈发烂泥了,任高丑奴吐的浓痰顺他额头下贱,毫不敢抹,捣蒜普通,扣头不断,哀声告饶。
这一趟,当真是大收成。
不管是上船动了手的,还是没赶得上上船或者在岸上策应的,跟班单雄信、徐世绩来的这数百部曲,固然搬东西搬的是汗流浃背,但搬得越多,越是欢愉,个个喜笑容开。
三四块金饼,值钱数十万,已不为少,单雄信爱好高丑奴的英勇,却犹嫌少,亲抓了一把珍珠,塞给高丑奴,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那日俺问你,你说你不会使槊。锏虽也好,嫌短,这临阵杀人,只会使锏尚不敷够,转头来,俺教你使槊!”
姓氏,那是说改就改的?
这一名自称名叫康三藏的巨商,便是粟特人,或更精确的说,其祖上便是自西域来的粟特人。
又在别的,另有别的一些各种商货。
却那荥阳郡守杨庆,如徐世绩所料,这一回,还是未有派兵来管。
回寨途中,还是是在阳武的那家豪强、胙城的刘家庄中和韦城瓦岗乡寨里,各住了一夜。
康三藏欲哭无泪,叩首告饶。
费君忠赞道:“好你个丑奴,真是一条豪杰!”
他忍住反胃,作笑答道:“是,这就是张铁叉,丑奴杀的。”
单雄信召了彼等近前,令费君忠、魏夜叉等拿了些锦缎、财帛赏之,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待他们告别走后,笑与徐世绩说道:“贤弟,事办完了,回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