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商一口秦音官话,非常流利,然碧眼虬须,是个胡人。
随后,他与费君忠、魏夜叉等余下的部偏言道:“咱寨里的端方,你们都知。凡劫得钱货,自留三成,余入寨中。且等回到寨里,把这批货色能卖多少钱,算清楚了,取了该分给咱的那份,然后俺与单贤兄自会再与你们分。”
高丑奴在李善道的表示下,收下了珍珠,诚惶诚恐,感激单雄信的厚意不尽。
将劫来的货色搬到随行带来的车上,足装了二三十辆大车,数百豪杰扬武扬威的,乃还瓦岗。
至於那些投降的张铁叉、康三藏的部下,自有登船的喽啰们看管。
魏夜叉、看完了货的费君忠和李善道等一起驱逐。
林林总总,在岸边堆积如垒,看得人目炫狼籍。
这一趟,当真是大收成。
光着膀子,提着敞亮亮钢刀的这年青人,便是李善道,听了康三藏报上姓名,先怔了下,旋即而笑,说道:“你叫三藏?却怎不姓唐?”瞅了眼也已拜倒地上的康三藏的阿谁小奴,那小奴伏拜着的,看不到边幅,然身材肥胖,却亦半点没有那几位“师兄”、“师弟”的英姿。
回寨途中,还是是在阳武的那家豪强、胙城的刘家庄中和韦城瓦岗乡寨里,各住了一夜。
魏夜叉摆出纯熟大人的模样,凶恶地说道:“这老胡儿大不敬於二郎、大郎,明知二郎要来劫他,他不诚恳的将财贿进奉,偏敢在梁郡找了张铁叉护从。依俺看,不成放走,杀了算逑!”
高丑奴顿时鄙夷,吐了口浓痰到他头上,说道:“你这鸟胡奴,忒没廉耻!”
於是,单雄信、徐世绩两人连袂出院。
单雄信没有定见,说道:“一个老胡罢了,杀也好,放也好,带回寨里也好,随由贤弟做主。”
姓氏,那是说改就改的?
浅显的布匹占了多数,别的也有上等的绫罗绸缎,如京口的绫衫缎、会稽的吴绫和绛纱等。
康三藏吓得愈发烂泥了,任高丑奴吐的浓痰顺他额头下贱,毫不敢抹,捣蒜普通,扣头不断,哀声告饶。
胆战心惊的船工们回到岗亭,勉勉强强地把船划靠到了岸边。
——他当然是不把这些外财看在眼中,可若为了本身的高风亮节,迟误了秦敬嗣、焦彦郎等这几位冒着风险跟他来投瓦岗、又冒着更大的风险跟他上船的男人们的发财,那可就不当了。
井井有条地把诸项劫后事件,徐世绩一一的都安排伏贴,接下来,该到措置康三藏了。
却那荥阳郡守杨庆,如徐世绩所料,这一回,还是未有派兵来管。
徐世绩说道:“咱寨中夙来奖惩严明,只要有功,必定皆赏。费三郎等的犒赏,比及寨中再说。你和丑奴的功绩最大,却须抢先赏。”
徐世绩令从缉获中又取出三四块金饼,拿与李善道,说道:“二郎,能顺利地将船劫下,你献策有功;船上保护二百余,若非张铁叉被丑奴锏杀,少不得咱也还得再斗上一阵,丑奴亦有功。另有你的这几个伴当,从你洇水、先登,也有功。这几块金饼,先赏你们。余下该分给你们的,亦等回到寨中算好了后,再与你们。”
这趟劫船,李善道有大功,得了徐世绩的主动号召,他和高丑奴也跟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