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前时在河内县,商讨打击河东等郡的方略时,王君廓会有底气抢着最早发言。亦是为何王君廓本来在刘黑闼帐下,而李善道却特将他从刘黑闼处给调到了主力军中的启事。
最新的军报又已送来。
话到此处,无妨可多说一句。
上首坐着一人,形貌文弱,三缕长须,年纪与独孤怀恩相仿,三十多岁,恰是前任的攻蒲坂之唐军主将韦义节。韦义节出身京兆韦氏,他以文职之官,固是不通用兵,但李渊之前以是用他为将,却也不能说李渊无有识人之明,只能怪他虎祖犬孙,却其祖父即北周名将韦孝宽。
入河东郡之前,李善道真是没有想到,河东郡的保存环境、民口状况已经被粉碎到了这个境地!河北等郡现在的景象,比之承平时,自是大有不如,可也没有坏到此等境地。
一起为主力,李善道自率之,入河东郡,攻独孤怀恩等部。
新的这三道军令,也很快由杨粉堆遣快马,额别传往。
三道军令,立即被传达出去。
——毁灭窦建德一战中,石钟葵受了重伤,直到此次出兵前,他的伤还没病愈,李善道本来是筹算将他留在贵乡,但他对峙请战,言辞诚心,乃至在李善道面前,脱去上衣,暴露伤痕累累的胸膛,声泪俱下地表示愿为前锋。李善道见其斗志昂扬,深受打动,终允其从征。
坐在韦义节劈面的是个武将,名叫元君宝,肤色白净,边幅俊朗,身材魁伟,和独孤怀恩不异,也是鲜卑族人,其先为北魏皇族拓跋氏,后改姓为元。他是独孤怀恩的亲信大将。见韦义节不出声,他便紧皱着眉头,说道:“将军,当今之计,不过乎是迎击或恪守。末将觉得,李善道部势众,若往迎击,胜算不大,上策莫过於守住滦水渡口,阻其北渡,待长安援兵。”
另有一起,便是秦敬嗣部,又令秦敬嗣兵出弘农,作势佯向潼关,管束王长谐部。驻扎在弘农郡,归秦敬嗣统带的现有薛万均、罗龙驹、姚阿贵、张伏生、高季辅等部,颠末这几个月的募召、扩兵,可用之战兵已有两万余众,弘农郡诸县的环境根基也已安宁,故此秦敬嗣佯向潼关,能够带领的兵马不为少数,遵循李善道的号令,他计统兵万余,足以管束王长谐了。
前行数十里即垣县。
如果分兵,按照标兵禀报,李善道部号称十万,实则兵力估计有四五万众,而他的兵马才两万多,又蒲坂未下,即便分兵,他顶多只能分出万人,恐难抵挡其锋芒;可若按兵不动,便就又只能眼睁睁地按着李善道部长驱直入,攻城略地,逼向蒲坂。可该如何应措才是?
刘豹头、石钟葵与董法律等一样,都是李善道在兴洛仓时投附李善道的。自投到李善道帐下,李善道待他们极厚,他们因亦以死力相报,屡立军功。方今在李善道军中,刘、石的职位略不及董法律,但两人作战英勇,也早已俱是一营之主将,并且在摆布两军诸营中排序靠前。
风陵渡的计谋职位非常首要,如果秦敬嗣不能管束住潼关、永丰仓方向的王长谐部,一旦王长谐部度过风陵渡,独孤怀恩就会获得强力的援助,是故李善道乃以刘、石两员悍将往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