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坐着一人,形貌文弱,三缕长须,年纪与独孤怀恩相仿,三十多岁,恰是前任的攻蒲坂之唐军主将韦义节。韦义节出身京兆韦氏,他以文职之官,固是不通用兵,但李渊之前以是用他为将,却也不能说李渊无有识人之明,只能怪他虎祖犬孙,却其祖父即北周名将韦孝宽。

蒲坂到长安的路途并不悠远,三四百里地,但需求度过黄河、洛水、渭水等好几条河道,一来一回,加上报讯之吏晋见李渊、等待答复的时候,最快也得四五天赋气收到覆信。

从明天接到谍报,到明天这时为止,独孤怀恩与部下们再三商讨,几次考虑,仍不决夺。

韦义节现之任官是虞州刺史,——虞州,即河东郡,前几天,已与独孤怀恩交代围攻蒲坂的唐军结束,正在等候李渊召他去长安,却这个关头,李善道兵马进到。他原就不通兵事,现愈是一心从速分开河东,何会有战略献上?抚摩着髯毛,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罢了。

坐在韦义节劈面的是个武将,名叫元君宝,肤色白净,边幅俊朗,身材魁伟,和独孤怀恩不异,也是鲜卑族人,其先为北魏皇族拓跋氏,后改姓为元。他是独孤怀恩的亲信大将。见韦义节不出声,他便紧皱着眉头,说道:“将军,当今之计,不过乎是迎击或恪守。末将觉得,李善道部势众,若往迎击,胜算不大,上策莫过於守住滦水渡口,阻其北渡,待长安援兵。”

元君宝话音刚落,一人挺身而起,发对元君宝的建议,说道:“自蒲坂到西线,沿岸皆可渡水,滦水怎能守住?何况王君廓部已渡水北至虞乡!元将军此策,诚不成用。”

王须达部作为前锋,比主力诸部先行一步,与吕崇茂里应外合,攻打夏县。吕崇茂已收到王须达的去信,得了李善道“夏公”的授任,贰心对劲足,约与王须达部在夏县汇合。如前所述,吕崇茂其族是夏县大姓,在本地的权势不小,县中的吏员、县兵军吏等颇多是其族人、姻亲、朋党,故而表里照应,王须达的兵马才到夏县不久,这攻得夏县的捷报,就已呈到。

河东郡境内有滦水从其境内横贯,北部又有汾水流过,灌溉便当,地盘肥饶。

绛郡、河东郡交界地区的地形以山地、台塬为主,阵势高亢,沟壑纵横。

因为不肯定夏县能不能很快打下,以是主力进到河东郡后,在行军线路上,采取了“两套打算”,第一套打算是向夏县进兵,第二套打算是若夏县能被王须达打下,就改向安邑进兵。

因此,一起行来,直到李善道所率之主力军队,已经穿过了绛郡南部,进入到了河东郡的东部夏县的地界,两郡的唐军尚无应对的办法。

“王总管”,王须达是也。“王将军”,王君廓是也。

最新的军报又已送来。

已於昨日,独孤怀恩告急遣吏,奔往长安,向李渊禀报此讯,及叨教应对之策。

王君廓在虞乡打过仗,与虞乡群盗王敬之也算了解,因此,与王敬之等相见的事件,李善道就交给了他来卖力。当然,同时跟着他去见王敬之的,另另有王须达的亲信,以确保事成。

如果预先在此安插兵马,能够对进犯之敌构成必然的阻击。

各县的位置如右,最东边是夏县,夏县西是安邑;安邑西北是猗氏,其南是河北县,河北县与陕县隔黄河而望;猗氏西邻桑泉,桑泉北为汾阴、龙门,南为虞乡,虞乡西南是河东县,即蒲坂;蒲坂与河北县之间,是芮城。此中,虞乡、猗氏、蒲坂等在滦水的北岸,余在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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