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魏征,在初闻此讯时,也是惊诧了好一会儿。
“诸位,此岂不恰是我军趁隙而取平原、渤海的大好机遇?此两郡只要为我军攻陷,或者退一步说,就算不能将之尽数攻陷,可只要我军能够攻入平原郡,将此两郡给它搅乱,何止可解魏刀儿之危,并可一举断掉窦建德之右臂,将无益於我军底下与他的决斗。这是另一方面。”
“不是仆意,是明公之意。不瞒将军,仆与将军一样,刚在与明公计议如何应对此变时,亦是存疑。我军筹办不敷,现若就与窦建德冒然开战,以我仓促,攻其有备,恐怕胜算难说。然明公自有高超之策,却三言两语,就解了仆之此疑。”魏征捻须说道。
但若真要与他全面开战,必须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得备战充沛,这才气够。固然说,李善道已将窦建德定为了下一步毁灭的工具,可当前他忙着他的婚礼,还没有停止战前的动员和筹办,则这类环境下,如就冒然开战,确乎是赵君德之忧,胜算这块儿,掌控能够不会很大。
魏征起家,应了声诺,就与诸人说道:“窦建德这较着是欲趁郎君将大婚之机,故遣兵奔袭魏刀儿。魏刀儿无有防备,已然大败西逃。明公的意义是,我军决不能坐视魏刀儿全军淹没。魏刀儿若亡,窦建德就不但能尽得其众十余万,并且没有了魏刀儿,宋金刚断非窦建德的敌手,博陵、上谷诸郡也就将为窦建德得之。这对我军,将会是大为倒霉。
简言之,于志宁的担忧,实在就是一句话。
他担忧顾此失彼,两边不奉迎,搞到最后,魏刀儿也有救下,平原、渤海亦未能攻入。
魏征避开他锃亮的门牙,端起茶碗,抿了口热汤,稳了稳心神,说道:“明公是何高超之策,无妨请明公告与诸位。”他已重视到,李善道将需求写的东西已都写毕。
大师伙进到堂中,个个都是忧色满面。
陈敬儿说道:“以攻平原、渤海为主,明公的意义是‘围魏救赵’?以攻平原、渤海,从而策应刘将军的援救魏刀儿,使窦建德不能放心肠再在博陵作战,进而解魏刀儿之危?”
一片鸦雀无声中,“啪”的一声猛拍案几的声响,一人跳将起,破口痛骂:“贼厮鸟!搞偷袭?不知郎君即将大婚么?偏在此际搞事?郎君,只需一道令下,俺为郎君提了其狗头来献!”
高延霸趁着魏征说话的空儿,坐了归去,转目去看坐在他边上的高曦、萧裕等将。
赵君德位在诸将之首,他看了下埋头写东西的李善道,犹疑地与魏征说道:“长史所言甚是。窦建德挑在这个时候偷袭魏刀儿,确是欲趁郎君停止婚礼之机。但是长史‘我军现筹办不敷’此话,也说得没错啊!窦建德是有备,咱现是无备。备战不敷,若就开战,怕是胜算不大吧?”
又一声猛拍案几的声响,世人看去,还是高延霸。
“是以,固然我军现下筹办不敷,可倒是不能不出兵!”
“故此,我觉得,此战,我军不攻信都,不与他正面作战,而以攻平原、渤海为主!”
要知,窦建德非是平常的处所权势可比。
“对!对!批亢捣虚!一刀劈在糠上,捣他娘的虚处!郎君此策,当真高超了得!郎君,小奴愿为前锋,先为郎君攻入平原!张青特这鸟厮,俺为郎君手到擒来。”高延霸赳赳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