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跟着他来的喽啰,一人提了两个。
李善道问道:“大郎已猜出我请他们喝酒的企图了?”
这叫甚么话!
“大郎这份毅力,风雨无阻,每天打熬,我自叹不如,佩服得紧。”
徐世绩把石锁提到树下放好,回转来,说道:“二郎,咱进屋中说话。”
但他们也没杀人,张伏生也没受甚么伤,最大的丧失不过被他们抢走了酒肉罢了,按理说,罪不至死。
这几人半道掳掠,酒肉被他们抢去不说,张伏生还挨了一顿揍,当然可爱。
李善道没光膀子,略微晚了点才感遭到雨滴,“哎哟”了声,说道:“下雨了!”问道,“大郎,昨晚我听刘大兄说,徐公已在来寨的路上,明天料能进山。这下起雨了,要不要我去接接?”
但既有尚气的这段经历,他后虽折节读书,暮年好武的风俗却保存至今。
……
“大郎真是心细如发。”
石锁得有三四十斤重。
四五年前,当时他才十四五岁,他在卫南县中有个仇家,——也不是甚么大仇,俩人就是不对眼,产生过吵嘴打斗,厥后不久,他的这个仇家死在了县外的偏僻处,胸口、腹部被捅数刀,脖子被抹,县中传言,就是徐世绩杀的。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因无证据,终究不了了之。
这几晚喝酒,王须达都特地与焦彦郎多喝几碗,他刚与焦彦郎又喝了很多,本已有醉意,这会儿醉意尽消,他嘿然稍顷,觑了下李善道神采,说道:“杀了不冤!郎君说得对,山规明令,禁欺负同类,这几个贼厮鸟冒犯山规,岂能不奖惩严明?徐大郎这么做,再是该当不过!”
“渐渐体味么?未免太慢。我就想到了喝酒这个别例。有道是:‘酒品显品德,赌品看人道’。大郎也喝酒,自当是知,此人,平时千种好,一喝多了酒,赋性就都讳饰不住,全闪现出来了,是利落的人、是黏糊的人、是偷奸耍滑的人、是实诚本分的人?不敢说全都能看出,最起码,也能由此看出个七七八八。故是,这连着几夜,我都安排酒肉,与他们喝酒。”
李善道很快调剂好了情感,不能在刘胡儿和那百十男人面前掉价,被他们藐视,尽量拿出不在乎的模样,佯笑说道:“是这几人么?没杀错吧?”
有话能够直说,不消担忧被外人晓得。
刘胡儿说道:“人头已给你看过,二郎,俺归去复命了。”
徐世绩也笑开了,他与刘胡儿说道:“胡儿,如何?俺猜得对不对?”
到了谷口,他略停脚步,与送他的李善道笑道:“有个事几乎忘了!”
王须达等都在他的身边跟着。
有的人头面上双目圆睁,惊骇的神采留滞其上,有的人头面上眼肿鼻烂,当是在被杀前挨过揍,有的人头面上眼闭着,但嘴张着,能够设想获得,在被杀的那一刻,必是在大呼告饶。
李善道聘请说道:“虽是浊酒薄菜,大兄如果不嫌,何不请饮几碗?”
李善道说道:“徐公已在来寨的路上了?好,好,等徐公到了,我自当往拜。”
徐世绩说道:“哦,俺是说,寨里固然不由喝酒,那百人刚拨到你的部下,你购置些酒肉,与他们喝上一喝,以做熟谙,这也是应当。只是,连着四五天了吧?你怎夜夜都与他们喝?”
前几夜都是喝到快四更,今晚喝没到半夜便没人喝了,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