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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望石钟葵等冲阵的曹湛，举起令旗，几道号令仓猝下达：“调甲士两团前援阵中，命两翼盾手、矛手，不得乱动，准督战队，违令者斩！令炮车击敌后阵；将弩车后移，预备攒射。”
备战在将台下的曹阵千人精锐中，分出了甲士四百，跟从他的军令，疾步奔向前阵中心。
石钟葵等所猛攻的处所，是曹阵的中间部位。但石钟葵等现只剩下了三百来人，他们的守势固然狠恶，这个部位的曹阵盾墙大抵已被攻破，可攻破的地区却还只是全部曹阵的一小部分。
间隔曹阵另有三十步！
……
窦军中阵。
……
各种重兵器打在曹阵盾墙上的“嘭嘭”闷响声，响之不断。
箭幕愈密！
第一方阵前排盾牌手举着的盾牌，如纸糊般被撕碎，一矢贯穿三人，带着血雾，余势未衰，钉入冻土仍颤鸣不止。石钟葵附近的亲兵急举盾来护，连人带盾，被钉在地上！弩矢的尾端绑有铁索，曹阵弩手绞动链盘，将射出的弩矢卷回，石钟葵的这亲兵腹部扯破，血如泉喷。
石钟葵甲缝渗血，铁靴踏着部曲的尸首，一面催促部曲大进，一面持金瓜锤猛冲。最后一波石弹擦身而过，翻滚着打倒了两三个兵士，肠肚抛洒，被紧随石钟葵冲锋的懦夫们踏作血泥。
将台上的窦建德，紧密地存眷着左阵的战况，当看到百人甲士分开曹湛将台，冲向前排的阵中后，略松了口气，令道：“传令曹湛，务必挡住李军的这波守势！令右阵高雅贤，严阵以待，制止李善道调其右翼打击。令阵右马队，出骑一团，至阵左援助。”
呼声如雷，却忽刺目标反光射来，乃曹湛调的四百甲士援到。 「1.1.」
……
“陷阵！陷阵！陷阵！”
“盾！”石钟葵暴喝如雷。
但风声和枯草的这点声响，早不能入石钟葵等人的耳中，——乃至身前百余步外、身后数里敌我主阵中的鼓声、号角声也仿佛缥缈远去，模糊约约，听不逼真，入耳者唯破空的箭雨声！
接踵两三支箭矢，射到了石钟葵的铠甲上。铠甲，箭矢自是射不透，但两尺长的箭杆，挂在甲上，行动不便，石钟葵反手将箭杆折断，骂道：“贼厮鸟，就这点本事？”
——倒是为何射程更远的弩车、炮车，直到这时，曹湛才用？原因无庸多说，自是为使弩车、炮车的能力阐扬到最大。仇敌间隔越近，弩车、炮车打得越准，杀伤力越强，震慑力也越大。
“杀！”石钟葵已经冲到了第一方阵的最前边，金瓜锤砸落的顷刻，劈面的曹阵盾牌分裂！
砸裂了劈面的曹阵盾牌后，石钟葵抖擞勇力，再次砸落！拳头大的混铁锤头，接连砸了两三次，声若轰隆，这面盾牌应锤而碎。盾后曹卒的虎口震裂，木刺扎进掌心。
“杀他娘的！”从他杀到的第一方阵的两团将士同声大喊，盾牌、长锤、大斧、铁锏等重兵器，接二连三，击打在曹阵的盾墙之上。——却这第一方阵的将士，为破曹阵的盾墙起见，有半数的兵士没无益用长矛，用的皆是锤、斧、锏等之类方向击打的沉重钝兵。
他们叫唤着，从着石钟葵跟进，盾牌撞碎敌阵，锤、斧、锏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