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葵斗了已有半晌,与这大汉的这场恶斗又是提足了劲,不免力量有些不支,但良机不成错过,他鼓起余勇,奋力大喊:“破阵!夺弩车!”金瓜锤舞动,拼力前斗,杀向撤后的弩车。
但当在曹阵这四百甲士最前的,自倒是最勇悍的猛士,带头者是一条六尺余高的大汉,手持长斧,迎向石钟葵。两边刹时交叉,相互躲过了对方的兵器,身材碰撞在了一处,铁甲刮擦的声音刺耳!大汉力沉斧猛,回转再劈,石钟葵再度侧身让开,斧刃掠过他的肩甲,带起一片火花,石钟葵趁其招式用老,大步赶至他的身边,金瓜锤砸落,中其胸铠!
两个石钟葵的亲兵杀近,将这大汉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将台上,时候存眷李善道中军动静的窦建德,第一时候重视到了李军大纛的旗令窜改,侧耳听之,固然辨不太清李军中阵的鼓声,但应是在号令石钟葵、刘豹头部撤退无疑。
石钟葵瞥见,前边不很远的曹阵弩车阵地上,十架弩车被曹兵推向本部的侧方。
“主公令我等退了么?入你娘,从老子进战!敢言退者,斩!”石钟葵瞋目圆睁,丢掉金瓜锤,捡了根铁锏,以之拄地,半跪着令道,血水顺着他多处的伤口,汩汩而下,染红了泥土。
贰心知弩车一旦就位,必将带来更狠恶的打击。於是,他迅即号召边上的几个军吏:“跟上俺,突破敌阵,夺下弩车!”这几个军吏闻令而动,带上本火、本队余下的兵士,缓慢地挨近到了石钟葵的身侧,构成一股锐不成挡的打击力,如猛虎下山般向迎来的曹阵甲士杀去!
漫天的黄尘中,战马踩踏空中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数丈高的将台为之颤抖。窦骑如旋风般逼近李军左阵,灰尘飞扬中,各色骑旗翻卷,提速冲刺最前的铁马的甲胄闪烁寒光,槊影重重! 「1.2.」
代高延霸请战的亲兵队正奔到后边的将台下,气喘吁吁地向李善道禀报:“主公,高将军请令,愿领精锐反攻窦军中阵,称此时恰是良机!”
抽暇向两下一看,跟他冲阵的懦夫们已稀稀拉拉!
三四个曹阵甲士揉身围攻,石钟葵金瓜锤卷扫,击退两人,然被一斧砍中臂铠,鲜血排泄。他咬牙不退,锤头猛击,将一甲士砸翻。然围攻愈紧,他渐感力不从心,呼吸粗重,汗水渗入战铠。因臂伤减轻,他挥锤吃力,一杆弩矢贴着他的面甲飞过,疾风刮得他头皮发麻。
薛世雄急声建议:“明公,宜速令左阵弓弩手,先以箭雨压抑窦骑,减缓其冲锋势头,及令左阵步兵结盾阵,安定防地。窦骑不下两三千数,只凭左阵,恐难抵挡,再可调预备队往援!”
他目眦欲裂,犹要前斗,呼喝令中,应令的吏卒已寥寥无几。
将台下一将驰马到至,仰脸大呼:“明公,曹公顶住了李军守势!可趁此机,建议反攻!末将敢请引精卒,冲李善道的中军!战况转化,上风已在於我,必可一鼓陷此中军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