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刘黑闼等达到指定的受降地点,开端受降以后,李善道亲笔四道手札,遣吏送出,别离送往博陵、上谷、涿、渤海四郡,倒是召魏刀儿、宋金刚、罗艺、王薄,前来安德一见。 「4.2.」
李善道已移驻安德城,筹办动手整编降军,得了曹旦等人的归降上书,贰心中大定。
封拜罢了,当日,窦建德就写了几封手札,由他的养子、他的靠近吏们分送往乐寿等地。
窦建德是不能杀,但他的部曲如何安设,的确是个题目。
——这个“信都公”,封的自是信都郡公,不是县公。窦建德的故乡漳南附属清河郡,按理说,封他清河郡公更加合适,但清河郡公的封号,已经封给了刘黑闼,以是封了他信都公。窦建德暮年起事的老巢高鸡泊位处在清河、信都两郡间,信都的郡治是长乐县。窦建德“长乐王”的自号,便是由此而来。等於封他信都公,是暗含了对其畴昔自号的承认,甚显尊敬。
“薛公,刘玄德尝言,‘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当今情势,近可类比。故窦建德,不成杀也。况建德亦素有仁名,若能为我所用,必能收揽更多豪杰,壮我声望。”
薛世雄在用兵,经历丰富,然在政治、用人上,他和李善道一比,起码在于志宁等的眼中,那可就大大不如了。对李善道的宽广胸怀,于志宁等有了个新的熟谙,无不平气万分。
薛世雄也附和:“明公此策既充分了民力,又消弭了王伏宝等的隐患,确为良策。只是一点,老夫鄙意,王伏宝等可用不成信,即便使彼等得再领兵,也需择将为监,以防彼等再生异心。”
“我以赤忱相待,何愁不得窦建德诸辈归心?薛公,复何忧窦建德诸辈今后为患?司马言之甚是,今正兜揽豪杰,收揽俊才之时,宜当广施仁义,以诚动人,方能凝集民气。至於待招降曹旦、范愿、王小胡等后,再将建德杀之,我闻之,人无信不立,轻诺寡信,更不成也。”
李善道笑道:“不然。薛公,你这话哄我高兴罢了。方今海内,豪杰岂止於我?杜伏威、林士弘、萧铣之属,或不敷言,而李密得山东群豪归附,雄霸中原;李渊以隋之国亲贵胄,已据关中,虎视天下,此二人俱非等闲之辈,可称豪杰是也。我与他两人比拟,阀阅既不敷比,名誉亦不对抗,要想与他两人一较凹凸,唯广纳贤才,厚植根底,以仁义胜之,才差堪争锋。
薛世雄几条建议,李善道都没服从,他倒亦没有活力,因为他也晓得,李善道说的这些,才是正理,——究竟上,话说开去,甚么是精确的,甚么是弊端的,但凡是个有普通思惟的人,凡是都能判定出来,而之以是偶然,精确的事情,有的人难以做到,一是因私心邪念作怪,再一个,就是受限於本身的格式,不敷自傲。便乃薛世雄说道:“明公胸怀,老夫不及!”
——这只是领受河间等郡、措置窦建德各部的第一步法度,等大抵安稳下来以后,李善道与薛世雄、于志宁等商定的“团体改编窦军”等等计划,并及河间等地的任官,再慢慢实施。
“薛公,就安设窦建德故将、余部,私有何建言?”
“如何不当?”
“上柱国、信都公”,已是李善道现能封拜的极限了。
“哈哈,薛公,既已使彼等领兵,再择人监督,岂未几此一举?”李善道抚摩着短髭,笑着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曹操其性猜忌,用人尚且如此,况於我乎?若用而疑之,是自将彼等视外,反生祸端。王伏宝等既已归顺,当以信相待,使其心悦诚服,方为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