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晨在帐中见到被苏定方抓到的窦建德时,薛世雄就按耐不住,想要劝李善道杀了他,一清前耻,然出於李善道对窦建德甚是亲敬之故,才忍住了没有出声。明天帐里,没了窦建德,薛世雄便不再粉饰内心设法,头个开口,说道:“明公,老夫鄙意,窦建德留不得!”
“薛公,何出此言?”
于志宁说道:“正如薛公所言,窦建德虽为明公阶下囚,其众在外者,犹数万。今若杀了窦建德,河间之曹旦、渤海之王小胡、上谷之董康买、信都之范愿、涿郡之高士兴等其部将,焉会不骇?仆忧之,曹旦诸辈只怕就会另拥立主,据河间等地,以拒我军。
这一段汗青上产生过的事情,李善道亦是清楚。
窦建德这个军事政治小个人,靠的主如果窦建德的才气,王伏宝等只是军将,没有政治上的才气,宋副本等则是旧为隋官之降吏,固然有些政治才气,但与王伏宝等不是同路人,他们得不到王伏宝等的推戴;又窦建德没有子嗣,亦即没有可担当他职位的人。如许,只要将窦建德杀了,就像薛世雄说的,王伏宝、宋副本等“群蛇无首”,确乎是就成不了题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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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换一个方面,于志宁说得也对。
薛世雄说道:“高士达败亡后,窦建德以百余骑而重振阵容,此其一;其本高士达帐下一将罢了,却王伏宝等高士达旧部大将,俱愿从其令;攻灭河间诸郡后,其招揽隋之官吏,报酬颇厚,遂宋副本、凌敬、孔德绍等皆甘为其效命,此其三;以此三点,足见其人具枭雄之姿!
你先用窦建德招降了曹旦等,接着又杀了他,背信弃义,今后谁敢再投降你?并且,这也会激起王伏宝、曹旦等的仇恨和不安,除非把他们也都再全杀了,不然就是在身边留下了后患。
一到帐中,不待押他进帐的高曦、苏定方等说话,窦建德刚就自膜拜了下去,口呼:“汉公。”
耿况是莽新的上谷太守,刘秀到河北后,投从了刘秀,其子耿弇在云台二十八将中名列第四,其族更是厥后成为了与东汉共存亡的六大世家之一。耿弇曾被刘秀称为是他的“北道仆人”。
被李善道扶起,窦建德脸上说不出是甚么神采,仿佛是想要看李善道,可又没脸孔去看的模样,既羞且悔,他低声说道:“汉公,河北儿歌,‘李氏当王’,此言非虚,天数如此,非人力所能抗。建德傲慢高傲,有眼无珠,未识真龙,致有本日之败,此天命也。”
“窦兄,我传闻,河北别有儿歌,又称‘刘氏当王’。我觉得,天命固诚可畏,儿歌不敷听之。刘氏也罢,李氏也罢,终归是民气所向者,才得天命!不知我此言,窦兄觉得然否?”
以耿况来比窦建德,不算特别合适,毕竟耿况是主动从附的刘秀,但对窦建德的期答应见。
从这方面解缆,杀了窦建德,是个好的挑选。
做出了大喜之状,李善道再次把窦建德扶起,亲热地紧紧握住他的手,晃了几晃,把他带到席前,请他落座,又令苏定方等取来水、巾,请窦建德擦拭,然后回身,负动手,看向伏拜在地的宋副本等人,沉吟了下,说道:“君等请起家。君等才略,我亦久闻。建德兄已愿与我共图大事,君等何意?如肯降者,我必量才重用;如不肯降,由君等自回籍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