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问道:“甚么对策?”
“我不是问你是不是东西,我是问你,你说你是奉武阳郡丞之令,献降书与魏公?”
却刘黑闼识字未几,这封信又是白话,引经据典,辞藻华丽,他看不懂,不敷为奇。
焦彦郎退出堂外,很快,将陈法行押返堂中。
刘黑闼定睛旁观,看没几行就烦了,把这手札丢到案上,笑道:“贤弟,这谁的手札?文绉绉的,一股酸气,它认得俺,俺不认得它。你别卖关子了,甚么事,说吧?”
刘黑闼说道:“也就是说,你郡主事的是元宝藏,只要元宝藏愿降,就能降得了?”
“回大将军的话,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杨粉堆上到案前,把搜出来的降书,呈给李善道。
那现在,就有两个选项,摆在了桌面。
刘黑闼问道:“果然是要向魏公献郡、投降?”
“贤兄,杀了他一个,另有第二个。第一道降书不见动静,元宝藏不会再送降书么?”
刘黑闼说道:“贤弟,为何元宝藏被咱抓住了?”
览手札中内容,去掉恭维阿谀等的话,中情意义,其所述者,果是欲献武阳郡与李密的言语!
李善道坐回席上,抚摩短髭,缓缓说道:“贤兄,没瞧见信头、落款么?这封手札是武阳郡丞元宝藏,写给魏公的,是一封降书。元宝藏他要献武阳郡给魏公。”
“回大将军的话,恰是如此,恰是如此!”
——并且这能够还是他和李善道最好的结局。
但要说外人,也有一个,即陈法行。
来回看了两三遍,李善道拈着信,半晌不语。
“你去把阿谁叫陈、陈,陈甚么?”
是以,刘黑闼说话毫不讳饰。
杨粉堆将陈法行几个带出堂外,自有焦彦郎等接办把守,他便出县寺,去寻刘黑闼了。
“大胆敢禀大将军,诸县令长、郡中军府郎将是否肯降,眼下还不晓得,不过……”
元宝藏一个堂堂郡丞,且武阳郡与兴洛隔着好几个郡,离了八丈远,而元宝藏竟然起了投诚李密之心,欲要将武阳郡献给李密,这件事,实在是出乎了刘黑闼的料想。
刘黑闼“呸”了口,骂道:“孬种!”问他说道,“元宝藏的这封降书,是真是假?”
“然后?”
刘黑闼站起家形,背动手,踱来踱去,过了会儿,问道:“贤弟,这件事,都有谁知?”
“对,你去把这个陈法行带上来。”
“粉堆,你把那降书,拿来我看。”
“回大将军的话,‘魏君’者,名征,是元公门下最得用的门客。这封降书,就是他的手笔。”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候过得比较快,不知不觉,已是小半时候畴昔。
李善道离席起家,负手堂上,踱步思忖。
“回大将军的话,鄙郡太守,素不睬事,至若通守,鄙郡现无。”
杨粉堆问道:“郎君,这贼厮鸟如何措置?要不要俺将他拉出,宰了算逑?”
陈法行捣头如蒜,连连说道:“大将军、两位大将军,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李善道指了指他,说道:“贤兄,这厮名叫陈法行,武阳郡法曹的曹主,这封元宝藏的降书,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贤兄如有甚么想问的,能够问他。”
“天意?”
杨粉堆凛然应诺,旋即又一笑,说道:“郎君,放心吧,都是老弟兄,嘴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