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行越听越不对，本就如捣蒜的脑袋，捣得更快了，本就颤抖的身材，更颤抖了。
焦彦郎已把茶水端上。
来回看了两三遍，李善道拈着信，半晌不语。
陈法行急不择言，叫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求两位大将军饶命，小人另有效处！” 「求保举！求保底月票！」
“粉堆，你把那降书，拿来我看。”
刘黑闼说道：“贤弟，为何元宝藏被咱抓住了？”
话到半截，停了下来。
“贤兄，杀了他一个，另有第二个。第一道降书不见动静，元宝藏不会再送降书么？”
览手札中内容，去掉恭维阿谀等的话，中情意义，其所述者，果是欲献武阳郡与李密的言语！
“贤兄，我恰是无计可施，才从速地请了贤兄来。贤兄可有对策？”
“对，你去把这个陈法行带上来。”
——并且这能够还是他和李善道最好的结局。
杨粉堆凛然应诺，旋即又一笑，说道：“郎君，放心吧，都是老弟兄，嘴快得很。”
杨粉堆问道：“郎君，这贼厮鸟如何措置？要不要俺将他拉出，宰了算逑？”
贤兄、贤弟两个，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方未言之语。
而他，这个为元宝藏送降书给李密的使者，这下却不是成羊入虎口了？小命已然是岌岌可危！
“看来不假。”
却刘黑闼识字未几，这封信又是白话，引经据典，辞藻华丽，他看不懂，不敷为奇。
李善道快步到堂门口，迎他入堂，顺道朝被焦彦郎等把守在堂外院角的陈法行等几人处瞅了眼，握住刘黑闼的手，与他联袂还回堂中，先未说何事，而是请他入坐，又令看茶。
是以，刘黑闼说话毫不讳饰。
堂内一时堕入沉默。
刘黑闼的话，却已问的差未几。
“就？”
刘黑闼邃密，却又想到了个题目，问道：“那你郡中各县的县令长呢？你郡中亦有军府，军府的郎将呢？他们也都肯降魏公？”
“再送降书时，……贤兄，可不见得信使还能被咱抓到。”
“回大将军的话，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刘黑闼瞧了两瞧趴在地上，如似一滩烂肉的陈法行，眼中神采渐转狠厉，举起右手，往下一劈，说道：“贤弟，既然知者只粉堆几人，一不做，二不休，那干脆你我就？”
“这狗日的元宝藏，俄然要向李密投降，那如真被他献郡成了，咱俩北取武阳之议如何办？”
李善道指了指他，说道：“贤兄，这厮名叫陈法行，武阳郡法曹的曹主，这封元宝藏的降书，就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贤兄如有甚么想问的，能够问他。”
刘黑闼定睛旁观，看没几行就烦了，把这手札丢到案上，笑道：“贤弟，这谁的手札？文绉绉的，一股酸气，它认得俺，俺不认得它。你别卖关子了，甚么事，说吧？”
姓魏，名征？
“借小人个豹子胆，小人亦不敢也！敢禀大将军，诸县令长、军府郎将肯愿与否，现虽尚不知，可元公就此已有对策。”
刘黑闼自知讲错，难堪地“嘿”了声，说道：“贤弟，你知俺不是此意，俺是说……”
如果选了第一个选项，好处是不会有任何的风险，坏处是武阳郡，甚而包含魏郡等地，他刘黑闼与李善道就想也不要想了，他俩今后，就安安生生地待在黎阳，守着个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