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行数里，过了几处别部部曲的驻处，前边十几堆的大篝火十足燃烧，堆堆的篝火边，各都围坐、或当场躺满了人，肉的香味和笑语等声，随暮夏的夜风传来，却已到李善道部的驻处。
陈敬儿道出了两个字：“顾忌。”
高丑奴惊诧说道：“无缘无端的，郎君咋又说小奴是个痴汉了？”
则到了阿谁时候，翟让面前所剩的，不过就是两条路。
苦战大半天，总算是打赢了张须陀，方才从翟让处分开时，翟让也已明白地说，明天就会论功行赏，这是令人欢畅的事，却李善道这会儿於夜下任马由缰，沉默无言，未免显得奇特。
一个是不得不放弃龙头的职位，改拥李密为主。
“你的这个猜想，我也有考虑到。”李善道抬眼望向前边，夜色沉沉，远近四下尽篝火到处，一派战后各部休整的景象，他说道，“但是，这个所谓的‘一举两得’……，嘿嘿，嘿嘿。”
陈敬儿、季伯常对视一眼。
“五郎为人，咱兄弟中那个不晓？你尽管说就是，谁会骂你是小人之心！”
陈敬儿、季伯常应诺，跟着李善道，各加马一鞭，提快了马速。
季伯常问道：“二郎为何有此一语？”
高丑奴也瞅见了，讶然说道：“诶，这是在干啥？”
他说道：“贾智囊等建议，可从俘虏中择精干而收用之；翟头领等建议，俘虏与咱不是一条心，不如尽杀之了事。翟公就此原颇犹疑，拿不定主张。蒲猴子被允别为一部后，再次向翟公提出了俘虏的题目，他附和贾智囊等的定见。徐大郎也同意贾智囊的定见。翟公因此末端折中，各部所获之俘虏，各部可自行措置。……我来拜见翟公来得仓猝，咱部得了多少俘虏，却尚不知。五郎、伯常兄，我们加快点马速，快些回到驻处，将我们所得之俘虏检点一下。”
陈敬儿说道：“二郎此话何意？”
以李密在海内的申明、以李密本人的才气，另有王伯当、房彦藻等这一干他的死忠、翅膀们的才气与名声，能够预感获得，用不了太久，李密就必将是如龙归大海，将远非翟让可再比。
“如何个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