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烦卿为我致书陈政德,看看可否把之招降。”

——夏县是个县,“夏公”是县公。河东郡是个郡,“河东公”是郡公。

堂中诸人闻之,无不动容。

李善道摸着短髭,沉吟了半晌,看向堂中两人,问道:“柳公,绛郡裴氏后辈,你可有熟悉?”

李善道点了点头,说道:“伯常所言极是,绛郡大族确为关头。遣吏招安,恩威并施,亦确为上策。”揣摩了下,问道,“伯常,你与闻喜裴氏等之间,可有打仗?”

“今若往取之,臣觉得,李渊留在绛郡的守卒不需多虑,此郡旬日可下!

闻喜裴氏是北地王谢,这也不必多言。

李善道问道:“你与陈政德可熟谙么?”

“大王,臣有一计,无妨可先遣使前招闻喜裴氏、绛县王氏等族,晓以大义,许以厚利,若能压服彼等归顺,则绛郡不战而下;若不从,再以兵威震慑,双管齐下,或能事半功倍。”

“南扼盐池重地”,河东产盐,其盐质优量大,自古便是朝廷赋税之源。盐池的面积很大,主产区位於河东郡的安邑,周长百余里。河东地界最驰名的冠族共有三个,闻喜裴氏、解县柳氏、汾阴薛氏。此中薛氏是从蜀中迁徙来的,以是能在河东站住脚,并成为大姓,一个首要的启事,就是薛氏节制了河东郡盐池的部分产区,以此其族乃得以豪强。亦不必多说。

看到了王须达等人,特别是王须达的反应,李善道又笑道:“我读史乘,畴昔项羽重行功爵邑,刻好的官印几次摩挲,棱角都磨平了,仍舍不得授予功臣,因被韩信讥之为‘妇人之仁’。反观刘邦,有功即予重封,承诺分封关东之地尽与诸侯,韩信求假王而授以真王,因得以号令海内,遂成大业。旧事不成不鉴,我自当师法刘邦之慷慨,不蹈项羽之鄙吝。

“哈哈,哈哈。三郎,你忠勇可嘉。不过详细进战上,且等先将河东、绛两郡的情势使大师知后,再作计议。”河东郡的环境根基已经说完,底下就是绛军当前的情势了,李善道请王须达坐下,抿了口茶汤,於是转问季伯常,“伯常,绛郡的环境你体味,也说一说吧。”

“但有一点,须当在乎。即闻喜裴氏、绛县王氏等族,各在其乡,分有宗兵,筑有坞壁。比之城内守军,这些大姓的宗兵更加能战,且熟谙地形。敢禀大王,臣头次兵入垣县的时候,曾与其县的本地豪强裴、垣、段等族的宗兵交过手,固然只是小战,其战役力不容小觑。

之前奉李渊之令,留攻蒲坂的吕绍宗,亦河东吕氏之出身,恰是吕崇茂的族亲。

陈君宾答复道:“回大王的话,臣与陈政德虽同祖,但疏於来往。但是,若大王有所命,臣定当经心极力,以求达成。”

却这河东郡,是吕姓的郡望之一。吕姓的堂号,此中有一个,即唤“河东堂”。此郡的吕姓族人,自称系春秋期间晋国大夫吕锜的后代子孙。从春秋期间到现下,於此地繁衍已千余年,人丁畅旺,世代运营,根底深厚,吕崇茂以此为据,自恃族局势强,故敢大胆索要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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