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大总管”固然只是临时的官职,战后即撤消,但这是一种资格,今后裴行俭回京任职,充足担负六部尚书、九寺寺卿,可谓一步登天。
刘洎闭嘴不言。
即便噶尔家属只剩下一半战力,只需在吐蕃马队居高临下爬升而至的时候抵挡其迅猛守势便足矣,驻扎在祁连山口、河西四郡的唐军会有安闲的时候完成集结,以逸待劳、重击吐蕃马队。
房俊从旁弥补:“吐蕃目前仍旧是一个仆从制社会,一群仆从主结合起来统治这个国度。”
房俊轻叹一声:“你与薛仁贵皆出自我门下,我夙来一视同仁,岂能厚此薄彼之心?薛仁贵勇冠全军、兵法出众,将来必定成为一方统帅,但也仅此罢了,他办事不敷油滑、政治贫乏天赋,这是天生的缺点,没法弥补。而你分歧,你不但兵略精通、且从小耳濡目染使得政治才调超卓,前程不成限量。”
至于背后的隐患并非看不见,而是自傲不会形成太大的困扰与伤害。
房俊喝了口茶,伸手将身边一株牡丹上一朵艳红花朵掐下,丢在茶几上:“是不是薛仁贵担负安西多数护执掌西域,而你只能作为他的帮手,以是心中不平?”
“下官不敢。”
兵部的权益、气力太大了,必须予以停止,裴行俭以安西都护府副都护、长史之职位卖力此次作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加上一个“青海道行军大总管”就无妨了。
世家后辈、少年得志,不免率性娇纵、眼高于顶,即便是裴行俭如许的天之宠儿也不能免俗,他与薛仁贵一样的功劳昭着、一样的才气出众,岂能甘心久居人下?机遇摆在面前,天然想要青云直上、功成名就。
李承乾细心想着夏商周的社会轨制,有些恍然。
动静传出去不免有民气中羡慕,但并不会有太多人质疑裴行俭的才气。
但是现在房俊指明如此做法有能够成为众矢之的,进而影响今后的宦途,这才有些悔怨。
崔敦礼续道:“以是吐蕃的内部并不调和,浅显一点来讲,就是‘弱干强枝’,以往或许没甚么坏处,大师都能连合在松赞干布四周,松赞干布也有这个声望与才气,但现在分歧了,因为噶尔家属形同背叛的行动,且占有了青海这个赋税畜牧之地,吐蕃内部必定裂缝滋长。”
崔敦礼见刘洎不言,持续说道:“大唐需求噶尔家属扼守冲要抵挡随时能够爬升而下的吐蕃马队,却不能任由噶尔家属做大成为隐患,以是这一战势在必行。”
房俊放下茶杯,动摇手中折扇,不似朝堂重臣倒更似坊间纨绔,似笑非笑道:“你也晓得本身做得不对?”
裴行俭整襟端坐,肃容道:“对也好,错也罢,陛下乃九五至尊、帝国之主,金口御言敕封下官为青海道行军大总管,下官又岂能抗旨不尊?何况,下官自认功劳、才气都足矣胜任,所差不过是资格罢了,可资格本就是委以重担的时候累计起来的,若无重担,何来资格?”
陋劣?刘洎挂不住面子了:“愿闻其详。”
置身此中,恍若投身到岭南、南诏的丛林当中,奇花异草层出不穷、花草果树错落有致,就是潮气甚重……
面对刘洎仿佛有些倔强的发问,崔敦礼面色如常:“因为青海湖,这片地盘乃是吐谷浑的故地,水草丰美、河道浩繁,噶尔家属只需再次繁衍生息二十年,说不得就是下一个吐谷浑。而吐谷浑带给前隋、大唐的威胁,中书令大略还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