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殿下想多了吧,如您所言,在外人看来我老是您的老婆,如果您万一身材不豫,转头圣上见怪下来,我可担负不起。我不过是见殿下这几天的神采实在有些不好,这才看管起殿下的饮食,我只盼我们能安然顺利地达到泉州。”
采薇将秦斐额上已被捂得发热的帕子取下,重换上一块浸湿了的冷帕子。
他貌似漫不经心,眼角的余光却紧盯着采薇,却没从她脸上看到半点绝望的神情。
等她把药取出来,仇五也早倒了一杯热水过来,两人奉侍秦斐把药服了下去,让他重新躺好。采薇才问道:“公子这是甚么病,但是经常会犯?”
“公子确有叮咛,让部属不管碰到多么不测,务需求保护夫人全面!是以,部属特来请夫人示下。”
“是因为公子数年之宿世得那一场大病落下的病根吗?”
仇五奔过来一看,皱眉道:“公子的病还是犯了!”
“本来另有六名暗卫的,只是近些光阴,公子连续接到好几件急报,便先差他们去做别的事,明日会有两人赶返来。夫人,情势紧急,部属便是违背公子之命也得先将他救走,只得请您临时委曲一下,待部属安设好了公子,定会再返来救您的。”
“话说,王妃这些天总算晓得尽本身身为人妻的本份,照顾本王的饮食起居,该不会是觉得本王在做这件大事,这才对我青睐有加吧?”
采薇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他手里摆脱出来,爬起来穿好衣裳,先去喊了隔壁房里的仇五,见她房里另有些洁净的冷水,便倒在盆子里,拿帕子沾湿了敷在秦斐的额头上。
“莫非公子关于此等不测没有叮咛你该如何行事吗?”采薇反问他道。
听了临川王殿下这一番痛心疾首的教诲,临川王妃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那剩下的这些肉汤面饼,殿下就别吃了,分给那些没东西吃的哀鸿如何?”
也不知为何,这几天采薇内心总有些模糊地不安,也不知是担忧还是预感,她总感觉泉州之行怕是不会那么顺利。
“我不过是分得清轻重缓急,晓得现下甚么才是最首要的罢了。便是要救这些哀鸿,也不是把我们的干粮拿出去分给他们这类简朴救法,先前我父亲遇见这类哀鸿时,不管见到多不幸的人,也不会偷偷地拿出东西来给他吃,而是会想体例广设粥棚。因为他晓得在一堆哀鸿里,单给谁吃的东西,那人都会吃不到嘴里。在饿极了的人眼里,哪另有常日的廉耻之心,只要见到吃的就会扑上去哄抢,除非广设粥棚,让每小我都能吃到东西。”
她此时已把油灯点了起来,就见灯光下,秦斐脸红得跟熟透了的虾子似的,看着极是吓人。
“药在公子身上,他怀里有一个墨玉瓶子,里头装着碧色的药丸,只要倒出一粒,用热水送服就好。”
秦斐打了个呵欠,“王妃想多了,本王可没你那么忧国忧民,更没甚么革旧换新的远弘愿向,就是想多赚些养老钱罢了。”
“夫人聪明,实在公子这病曾请名医调节过,如果每年悉心保养,不要过分劳累,那么纵使病发也不会如此短长,不过平常的风寒发热,头重声塞几天罢了,不会如许高热不退。”
采薇一怔,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他早就给你下过的号令,即便他在路上高烧昏倒,也不准停下来,还是持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