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见二太太一下子就道出了她这笔钱的来源,心慌之余嚷嚷的也就更大声了,扯着脖子叫道:“便是先伯爷给我的又如何样?既然伯爷给了我,那就是我的私房钱,是我的嫁妆,便是太太你也不能就这么给我拿了去!”
二太太将那叠银票包好,笑道:“谁说我不能拿了去?这笔银子想来你之前从未曾奉告给你儿子晓得吧!这会子临走了,才想起来奉告他,可惜晚了。如果你这里头装着的是田单、房契之类的,我倒还真不好拿,可这银票嘛,上头又没写着你的名姓,太太我不拿白不拿!恰好我为了说话算数,养老钱都用来给你女儿添了三千两银子的陪嫁,正愁没钱养老,这下可不消再愁了!”
胡姨姨梗着脖子叫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不过是想我们母女都能过得好些罢了,何错之有?”
二太太淡淡一笑,“不知你都想明白了些甚么?”
又哪有人会去给她请个大夫看看,见她晕了,人不再乱挣了,倒感觉费事很多,直接几个婆子将她抬到后角门的马车上,掩上车帘,一起往南而去。
胡姨娘呸道:“太太少拿那些大事理来恐吓人,我打小儿大字不识一个,就像太太说的,我出身轻贱,家里只要几亩薄田,穷得没体例了,父母便将我卖到了北里院里。既然到了那种处所,还想要过上好日子,如何能不争不抢,我不靠男人又能靠谁?”
“我晓得石榴那丫头是太太特地放到我身边好盯着我的,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原觉得莲花已经被我收伏了过来,成了我的人,本来她面儿上投奔了我,实则竟还是听你的话,替你做事!”胡姨娘咬牙切齿隧道。
二太太笑道:“不错,我当初特地把莲花放到你房里,就是想要让你把她收伏成本身人的,如许你的一举一动才不会逃过我的眼睛。若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把她安插到你身边,我的蕙姐儿还不知会被你们这对暴虐的母女给害成甚么样儿?”
“送你回柳州故乡马车已经备好,这四个婆子会送你归去,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路上不诚恳想着再偷跑返来的话,可别怪她们不给你这个姨奶奶面子,直接拿绳索将你捆起来!你们这就服侍胡姨娘上路吧!”
“当年你抢了我的夫君,现在又想让你女儿来抢我女儿的夫婿,我可不会像男人那样被你的花言巧语三两下就迷晕了头,你还真当这世上的好东西只要你动动歪脑筋,做些手脚,就全都能诱骗到手不成?有些东西,命里不是你的,不管你如何使心计、耍手腕,它始终都不会是你的!”
“啊!”胡姨娘一听儿子竟然不在,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儿子不在,那她要跟谁交代呢?不然,便先托给芬姐儿看管着,转头让她再交给他哥哥?可这女生外向,如果她自个私吞了可如何办?
二太太细细翻看过一遍后,抬眼笑道:“想不到姨娘的荷包竟如许鼓,如许的会攒钱,这才在伯府里做了三年姨娘,就攒下了一万两银子的私房钱!竟是比我这个太太手里的私房钱还要多呢!”